虽不在明面上表露,但永庆帝从之前便开始有意将他向皇城外面推。这次将朝中自己的心腹同袍带到自己府里,除了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离开皇城之后的事物,自然还有深究永庆帝的意思。
容韫带着两人,从正门入府,还未走至前厅,便听闻一阵嬉闹声从后院的方向传来,其中桑淮的声音最亮,最大:“喝!”
不是前些日子才将她的酒没收?
容韫看向隐竹,隐竹见状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怎么回事。容韫同各位大臣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有点事先要处理,让隐竹先去把人带到书房。
容韫在未踏足后院的时候,是决计不会想到空旷的后院被桑淮折腾的满满当当,中间一团篝火上面还烤着半只羊,桑淮像个土匪头子一样踩在不知道哪里搬过来的凳子上,一身红色骑装与火光同色。
她的身上还背着他送的那张弓,不知道在和下人们说些什么,还手舞足蹈的。
一群人听得还真是入神,最后还是去为桑淮拿衣服的流云先发现了容韫,她心知不好,大喊一声大人,扑通跪了下来。
后院中围坐在桑淮身边的下人们也闻声看过来,接着扑通跪了下去,一时之间,院内只剩下桑淮同容韫站着,桑淮背对着容韫,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她疑惑回头,正好撞进一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里。
桑淮今天开心,饮酒饮的多些,喝的已经有些不知道东南西北,她的脸颊微红,看见容韫之后笑的圆碌碌的眼睛眯起来,像只慵懒的猫儿。
“容韫。”软着嗓子喊了一声,桑淮就想要跳下凳子过来找他,但桑淮喝多了脚有些软,还未等跳下去,就被裙摆绊倒,直直往冰冷的地面上扑过去。
“唔。”
慢半拍的桑淮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容韫。
桑淮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眼紧紧的盯住容韫,好像从未见过他一般,她一直盯到容韫的臂膀不住的酸痛,眼神不离容韫,缓缓开口,“容韫,你来啦?”
接着她就像是不知道自己上一句说了什么,又停顿良久,才道:“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这张弓,像是我喜欢你一样,喜欢它。”
“你喝了多少酒?”容韫显得有些不耐,他瞥向周遭的下人们,警示之意明显。跟着桑淮胡闹的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便爬也似的离开这空旷的后院。
这下院子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能喝一坛!”桑淮拍着胸脯信誓坦坦道,但下一刻便将头埋在容韫的怀里,不再说话。
这明显就是醉了。
容韫仔细看过桑淮的醉意朦胧的脸后,将人横抱而起,快步奔着桑淮的院门而去。后院同桑淮的住处并不远,容韫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
温柔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让屋内显得不那么清冷。容韫的影子在床前被月光拉的斜长。
桑淮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容韫下意识的以为她睡熟,将她小心的搁置在床上,正准备要离开时,手腕被一团温热握住:“别走,我不想自己睡。”
声音绵软,带着一丝沙哑。
容韫喉结滚动,但他没有转身。
桑淮几乎都是下意识在支配行动,她的脑子里有什么,她便说些什么:“你附耳过来,我同你说个秘密。”
哪儿来的什么秘密,容韫想着,但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的,转身弯腰,同桑淮平视。
桑淮还是一脸醉态。两人隔着些距离,桑淮突然凑近,使得两人炙热呼吸相互交缠。
“要同我说……”
容韫的话被桑淮悉数堵了回去。两唇相贴,他是守城之人,对方根本不甘心浅尝即止。
当桑淮的手不安分的摸上他腰间时,容韫如被泼一盆凉水,瞬时清醒过来,他推开桑淮,后退两步。
“你醉了。”
“我没有。”
桑淮说完,似乎自己也不信,笑了起来,她盯着容韫,借着酒意说着心中所想:“你留下来陪我,这样我就不会想家了。”
她满怀希冀的看向容韫。
未等到回答,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隐竹来报:“大人,该去书房了。”
桑淮巴巴望着容韫。
谁知他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别再胡闹,早些休息。”
桑淮目送容韫离开,鼓起腮帮子。
不解风情,他容韫就是皇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