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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1 / 2)

“君后误会。本相体弱,哪里还有精力费心劳神的搞这些事情。”沈执清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今日,本相不过是陪自己的爱妾出来买东西罢了。”

沈执清冲着雍玦走上前两步,将视线落于他的脸上,“君后耳目众多,想必此等信息是不会搞错的吧。”

殿中的烛火跳跃灼燃,落于沈执清的脸上。

与七年前的直言不讳不同,面前这张清贵出尘的面容上没有激动,没有质问,而是唇畔含笑,面上端的是冷静与沉稳。

沈执清身上穿着的月白色的长袍迤地,衣饰上银色的流光在殿内流转,整个人虽看上去面色苍白,但却如画中仙,矜贵出尘。

雍玦盯着人看了许久,方才抽回视线,“看来本殿还真是送对了人。”

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同样的心照不宣。

沈执清冲着人微微颔首,“臣多谢君后。”

“丞相既然身体不好,最近就少朝往外面跑。”雍玦盯着沈执清,迈步与人靠近,“省的哪天丞相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害的丞相再重蹈大寒那日的覆辙。”

雍玦笑着伸手扯上沈执清的外衫,给人拢了拢,“相爷这身体,怕是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刑罚加身。”

雍玦近在咫尺,吐出的话很轻,却带着威胁。

沈执清无惧,他手伸出将衣服从雍玦的手中抽出,迎上对方的视线,“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跌倒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跌倒第二次。”

他将衣服扯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与人拉开距离,“君后放心,臣为了南梁也会惜命的。”

雍玦低头摩挲着刚刚扯着对方衣服的手指,“这样最好。”

沈执清的这条命,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雍玦:“本殿听说,丞相前几天去了流云台验收,没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干净的东西,莫不是指的嵇宴?

沈执清垂下眸子来,“没有。”

“那倒是稀奇了。”雍玦迈步走回上首的位置坐了,“那你说要是这流云台没有什么脏东西,为什么玉林宴那日的大火什么都没烧,偏偏就烧了本殿新建的观景露台?”

“这到底是什么个道理?”

雍玦在怀疑他。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声色渐沉,“若嵇宴真的在那,君后觉得,我现在还有命站在这吗?”

雍玦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观察着沈执清面上的变化。

然而,沈执清面色不变,不像是说的假话。

“也是。”雍玦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当年是你杀了他,他若回来了,第一个恨的一定是你,最想杀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

雍玦的话一字一句的砸进沈执清的心里,字字诛心,让人的心里阵阵发酸,发疼。

沈执清立在原地,手指嵌入血肉当中。

沈执清:“所以,他没回来。”

玉林宴的大火当真是巧合?

雍玦沉思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流云台现如今已经交给了丞相,丞相打算怎么办?”

“等北穆王事毕……”

沈执清声音顿住。

北穆王的事情结束,嵇宴就可以正名,到那时,也算是他给了他一个交代。而他,也该从愧疚之中,走出来了。

沈执清做了决定,“等北穆王事毕,流云台就……封了吧。”

雍玦:“准了。”

“这流云台毕竟是南梁一直以来供奉神灵之地,既然日后要把它关闭,那此番金鳞台的迎神之礼便不可大意。”雍玦坐直了身子,“前往金麟台的日子,钦天监已经测算出来了。这些天,丞相就留在府上写祭天请神所用的祭文吧。”

沈执清:“是。”

“不过,这祭文向来严密,不可大意。其中有一些细节臣还想同陛下商议,不知陛下身体……”

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来,沈执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去,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张全匆匆忙忙的走上前来,“君后您快去瞧瞧吧,陛下刚刚突然咳嗽不止……”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

他抬头,就看见雍玦从椅子上站起身,迈步而下。

雍玦:“太医可去了?”

张全躬身,“已经去了。”

雍玦:“快随本殿过去……”

沈执清站在原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已经从身边匆匆离开。

沈执清将手拢在长袖当中,他转过身,步出大殿。

殿外星光都藏进了乌黑的云层里,沁着水汽的风将沈执清身上的衣服吹起。

他望着远处灯火深处的御龙殿,眸色渐深。

戏子登台唱戏,戏做足了,人尽兴了,方才是出好戏。

他所愿一直是这南梁百姓和乐,而今风将起,这南梁的天恐怕要变了。

晚间,南梁起了风,大雨倾盆而下。

丞相府,廊亭内,沈执清靠在廊柱上,他将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垂落的手里握着酒壶。

闪电刺破天空,映出冷白色的光影来。

光影拢在身上,似是要与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

雨水如帘幕倘落而下,沈执清望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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