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璃坐在主位,端茶望着站在当中的来喜,不紧不慢道:“如你所愿,本宫已将人都叫来了,你要说什么,便直接说吧。”
来喜拜一拜,笑道:“是,多谢公主。”
他又向众人拜过,才开口道:“前段时日公主派去的那位小将军,皇上已经见到了,具体情况也已了解,不过奴才还是要多嘴问一句,您这里,是一条朝廷的消息都未收到吗?”
“没有。”风千璃淡淡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查,本宫不拦你。”
“公主这是哪里话,奴才自然是信您的。”来喜忙陪着笑道,“只是再确认一下罢了。”
“所以朝廷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曹正直接问,“为何这么久都没能送来消息?还有,朝廷当时究竟是想与我们说什么?”
来喜叹口气:“圣旨和文书都被拦截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朝廷还需要调查,想来也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还请诸位将军息怒。”
说罢,他看向风千璃道:“好在此处有公主坐镇,才未出什么乱子,还将局面给稳住,更是拿下了边境三城,奴才该恭喜您才是,皇上也让奴才代他表达感谢。”
“没什么感激不感激的,本宫是风曜子民,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风千璃淡淡道:“所以此前朝廷是什么意思?”
来喜笑道:“大多是封赏的旨意,因公主再立战功,目前封赏再重计,想必不如也会下来,至于其他的……如今也都无所谓了,皇上也不许奴才多说来烦恼诸位了。”
众人都是心下一松,一阵欣慰。
他们本还怕会惹恼朝廷,没想到风帝还愿意赏赐他们,他们亦觉得这番辛苦是值得的。
紧跟着,却听来喜道:“如今拿下北夷边境三城,于我们而言,便已是大胜,至于此后是要继续攻打,还是讲和,那便要先看看北夷的态度,还请诸位暂且在此安营扎寨。”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在安抚过他们,来喜才敢再次看向风千璃,有些小心翼翼道:“既然此处大胜已然奠基,剩下之事交给曹将军,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公主您是否该带着风临军回去了?毕竟风临郡那边,还有陈江夜在虎视眈眈呢,那里可少不了您。”
风千璃眯一眯眼,淡淡道:“赶本宫回去?”
来喜忙道:“这哪里是赶您,是怕您太过操劳,何况风临郡也很需要您不是?”
“本宫觉得此处更重要。”风千璃道,“我们有南诏有互不侵犯条约,陈江夜素来是明光正大的人,不会趁机来偷袭。”
“可……若是他们反悔呢?听说新帝是阴险狡诈之人……”
“阴险狡诈?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过来了的?”风千璃冷冷打断,“本宫曾与南诏新帝有些交情,怎么从来不知他这一面,而你这从未见过他的人,却能如此清楚?”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来喜讪讪道,“奴才只是怕确有其事,才……”
“哼,证据都没有,你便敢在本宫面前提起?”风千璃彻底冷下脸,“你平日就是这样伺候父皇的?”
“奴才不敢!”
来喜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惶恐道:“还请公主息怒,奴才此番不过是来传朝廷的话罢了,决没有其他念头。”
风千璃冷眸望着他,并不说话。
来喜略微找回些胆气,又开口道:“虽然奴才方才说了些惹您不快的话,可这回风临郡……却是皇上的旨意,即便是您,也不好拒绝的,否则来日谏臣们参您抗旨不遵,皇上即便想保您,也不好保的。”
“抗旨?”风千璃嗤笑一声,“圣旨在哪呢,本宫怎么没有瞧见?”
来喜愣愣地抬起头,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又想到此次前来确实没有带来什么圣旨,便又闭上嘴。
风千璃又冷道:“从本宫来这里打开始,朝廷便从未有什么圣旨传来,更未有援兵,本宫苦苦打下边境三城,朝廷却不管不顾要将本宫给赶走?真觉得打仗是这样轻松的事情?”
曹正在旁冷冷道:“我看就是这阉人自己胡说八道,朝廷绝不可能如此冷漠,这分明是要用过就扔,就不怕寒了我们所有将士的心吗?!”
“就是!此前我们一直在等圣旨,圣旨也根本就没来,此事都还未交代呢,便打算将公主给赶走?!”
“若是朝廷打算如此对待我们,将我们只当作一个工具,那这仗,我们都不打了,让那群文臣自己来带兵打仗吧,我们不伺候了。”
“对,不打了!打完了一样要被赶走,实在寒心。”
来喜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已然是大气不敢出。
这若当真让所有人都罢工,那他便是大罪过。
曹正挥手让众人停一停,指着来喜道:“我还是愿意相信朝廷,不如我们先将这阉人给绑起来,再上奏找朝廷要一个说法,我倒是要看看,朝廷是不是当真要如此对待我们。”
“对,绑起来!”
将领们都不必喊人来,亲自动手将来喜给绑住。
来喜已然是吓得六魂无主,连忙向风千璃求饶:“公主,奴才错了,还请您饶恕奴才,或是奴才话语不当,可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传这些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