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说王露，在听过季然这番话后，我都明白了背后隐藏的东西。
想不到沐青的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亲爹不疼，后妈敌视，反倒是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弟弟，正按部就班的，走着父辈铺好的路。
疑惑到此，彻底解开。
为什么沐青身为启想分公司的总裁，会被副总掣肘，面对百般针对，还要徐徐图之，生怕出错；为什么季然敢于将赌注全部放在宋宏发的身上，不惜为此讨好。
曾几何时，我无比羡艳沐青的家境，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做什么都很有底气，从来不会为钱而发愁。
但现在......谁又敢说，她不是个可怜人？
或许，老王正是听闻了这些消息以后，才会默许季然在与启想谈合作的时候，一再让步，直到合作达成，进军杭州市场。
只是，他一定没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正在与他背道而驰，不仅盯上了他的盘子，还要用他的基础，打下属于他们的商业版图。
王露能受命而来，大概也是发现了什么，试图以此敲打。
可他真的能敲打得了吗？
看看王露，在得知这个内幕之后，错愕的样子，已经取代了之前的淡然，就这么过了大概半支烟的时间，她才说：
“姐，我可不够聪明，如果没有您提点......”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可季然懂。
这一刻，宣告王露彻底怂了。
至少，在吃饭的过程中，她一直都没提这件事儿，仿佛它没发生过，我们来杭州的目的，也彻底变成了，身为下属的她，过来拜访季然。
直到午饭结束，我们重新回到分公司。
王露跟季然进了办公室，这次没再让我跟着。
我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开始观察起了这边的职场，相对于总部，这里要随意很多，同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从他们脸上的轻松，完全可以看出，这儿没有总部那么卷。
要知道在北京时，哪怕到了午休时间，同事们简单对付一口午饭后，就会重新投入手里的工作。
整个环境都是压抑且紧凑的，如果谁不这么干，大抵会被人看成异类，包括夕城跟陈强，这俩家境优渥的二代也是如此。
就在我独自感慨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旋即项阳的声音随之而来，
“跟这儿坐着干嘛呢，来，抽支烟。”
说着，项阳坐到了我身边，给我递过来一根烟，帮我点燃后，他又说道：“洛儿，你觉着这边的环境咋样？是不是比北京好太多了？”
“还成吧，不过我更喜欢这种职场氛围。”我轻吸了一口烟，对项阳说：“咱们在北京什么样你也清楚，谁敢中午休息啊，看看这儿......我他妈要不是家里离不开，还真想过来。赚着一样的工资，也没那么卷，同事跟同事之间更像朋友，丁点儿都不陌生。”
“这儿也卷，只是你看不到。”
项阳笑着摇了摇头：“这边主营业务是电商，KPI指标比北京那儿要变态的多，咱们公司那几个头部不是来了嘛。
这些人大部分是他们团队的，甭看现在笑的欢实，等晚上带货效果不理想的话，熬夜哭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跟赚钱有关的事儿，哪有容易的？”
“也对......你在这儿混的咱样了？”
闻言，项阳眼睛微微眯起，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这里之后，低声说：“我混的还成，现在就等着然姐揭竿而起，另立山头了。
洛儿，听我的，实在不行把老爷子送养老院去吧，我在北京这么些年就没看到过出路，在这儿不一样，我他妈有了翻身的契机！
你情况我也清楚，在北京是赚钱，在杭州也是赚钱，何况来这之后，你可是季然实打实的左膀右臂，元老一级的人物。
不用什么单子都亲自去谈，兹要带好团队完成KPI就成，收入翻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你能有干股啊！
等你哪天实在不爱干了，把干股一卖，几百个不是问题......有这钱，干点什么不好？”
项阳跟我说的，都是曾经季然对我许诺过的东西，彼时我没多大感触。
虽会心动，但理智跟顾虑直接让我就此止步，而现在项阳直接将这些转换成了真金白银，这种我最需要的东西！
我能不心动吗？
尤其是我发现短视频不是那么好混，代驾需要从头来过的当下！
这个月的工资马上就要到账了，加上支付宝中余下的两千块钱，将将够我偿还债务，我们一家子的生活该怎么办？
就算我回到北京，能立马回到代驾行业，可内种猫一天狗一天的收入，维持生计还可以，可老头的药钱又该怎么出？
我迟疑了。
项阳眉头一挑，继续说：“洛儿，你想想然姐为什么回来以后，没再让你跟在你那前女友身边？
不就是为了让我再劝劝你嘛，我们大家都不想让你错过这个机会。”
“......您之前找我给自个儿留退路的事儿怎么说？阳子，如果我真过来了，你丫的退路可就断了，你项阳会做这种事儿？”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