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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3)

顾长亭撑着床沿坐下,定定地看着脸白如纸,毫无生气的秦恕。

浓郁的悲伤笼罩着永延宫,连宁侯都忍不住侧身闭目平复心情,顾长亭却没什么表情,只呆呆地坐着。

良久,顾长亭低声吩咐:“玉公公,你去御书房叫人把奏折搬到永延宫来。”

玉公公抹泪的手停住,眼泪更加汹涌,颤声应着,快步去办。

前阵子顾相不好,陛下将政务移到泰和宫处理,不过月余光景,已颠倒过来。玉公公哭苍天为何不让陛下和顾相都好好的。

左右无人,宁侯说出心里话:“我错看陛下了。御驾亲征需要十足的勇气与魄力,历任国君没一个做到。将军们说陛下为了减少边境百姓的恐慌,将战线前推两百里,在乱石河滩上驻扎,河对岸吴越国的投石车举目可见。他没有忘记你爱民如子的教导。”

“琉玉翡翠具补血养气之功效,乃上河郡独产,极为罕见,可遇不可求。给孩子准备的拨浪鼓民间常见,宫中却没有。我原以为陛下霸占你是为填补心中空虚,现在才知他对你动了真情。”若非情真意切,一国之君怎会不带侍卫,亲自去寻稀世珍宝,还不忘尚未出生的孩子。

真心真情最易打动人,宁侯才对秦恕改观,说出这番话。

宁侯与秦恕没有根本的矛盾,只是不喜秦恕过于霸道。此事依然体现爱的霸道,宁可冒风险,也不让任何人参与他求爱的行动。

顾长亭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神色空茫,不知这番话有没有听进去。但脸色越来越差,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揪着衣料,身体微微发抖。

宁侯心惊,怕他忧心劳累太过,身体扛不住,忙说:“长亭,你去歇着,我看护陛下。”

顾长亭浑身难受,胃绞痛得厉害,后背虚汗频出,秦恕的脸在眼前摇晃、模糊。

他一再稳定心神,掐着腿肉令自己保持清醒。秦恕未醒,自己万万不能倒下。

顾长亭尽量保持平稳的声线,缓慢道:“义兄,我有些饿了,想喝粥,你帮我弄些吧。”

“好,我这就去。”宁侯立刻出殿,唤了个太医一道去了御膳房。

顾长亭强撑着的身体一点点倾斜,倒在秦恕身旁。

缓了一会儿,他痛苦紧闭的双眼徐徐睁开,吃力伸手,在锦被中摸到秦恕的手,慢慢托出放在自己的肚腹上,喃喃低语:“秦恕,我被你们爷俩折腾的够呛。你欠我良多,一个玉扳指如何还得清?”

龙床上的人没有应答,安静地像尊塑像。

顾长亭不再无谓的浪费体力,就着侧倒的姿势闭目缓神。

喝完粥宁侯送来的药膳粥,难受有所缓解。顾长亭尽力压着呕吐的欲望,现在每一分营养都不能浪费。

宁侯看得揪心不已,提议:“我去宫外寻医,太医开的药治标不治本。”

顾长亭放下按唇的绢帕,说:“我身怀有孕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宁侯明白:“死人才能严守秘密,这便是你不求医的原因。长亭,你对自己太过苛刻。”

“我并非完人。”顾长亭看着自己的手,干净地一尘不染,任谁都看不出这双手终结过不少人命。

“刺客的身份查清了吗?”刺客都死在秦恕的剑下,没留一个活口,是梁国派来的死士还是自己人作乱,分清这点很重要。

“还在查。”宁侯扶额叹息,“那四人江湖装扮,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标识,用的刀剑很普通,剑上没有淬毒,看起来行动仓促。画像贴出无人识得,查起来不容易。”

顾长亭说:“查军营。普通士卒不能擅自离营,各军将领都是陛下亲手提拔,当无二心。军需官由我严审过,炊子见不到陛下,能接触到机密且相对自由的只有各大营的幕僚军师。”

宁侯豁然贯通。

秦恕登基后,为了广纳贤才,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允许将军们唯才是用,各国谋士闻讯而来,优胜劣汰进入七将阵营。

他们没有离国户籍,仅许丰厚财物,立下战功方可入籍入仕。这是一种必须的考验,但也存在离心的危险。

风险与利益并存,于人是,于国亦然。

“范围缩小至此,相信很快便能查到真凶。”宁侯想了想,说,“早朝上你对藩王的敲打能震慑一时,但陛下迟迟不醒,你身子又虚,恐怕朝局早晚要乱。”

顾长亭回头看了看安静沉睡的秦恕,说:“陛下会醒的。”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却给人坚定的感觉。

宁侯深以为然,秦恕怎么舍得让顾长亭一人扛下所有。

顾长亭放下龙床帷帐,勉力露出微笑:“义兄,这些日子劳你费心,回府歇息吧。”

他的笑叫人肝颤心疼。宁侯不忍,道:“我不累,该歇着的人是你。今夜我留守,你回泰和宫休息。”

顾长亭摇头说:“我睡眠少,勉强自己反倒难受。待折子搬来看一会儿,累了会歇息。”

顾长亭决定的事很难更改,宁侯知劝说无益只能作罢:“明日早朝你别去了,散朝后我过来。”

“好。”

宁侯走后,御书房的奏折都搬过来了,堆了一桌。

顾长亭又让宫人放了一扇长屏风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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