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理会那少年,留央拉了拉缰绳,转了方向,欲自行而去,怎奈那少年就是横在了前面。如此阻挡,留央积压已久的愤怒吼了出来:“让开!”
年轻气盛,热血一上,见眼前此等卑贱悍妇大呼小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少年惊愕怒言道:“恶妇,我远看你将人驱赶下车,还有理了?”
连番声响,吓醒了车内的小嬛儿,马车内顿时幼儿啼哭乍起。
朱伯连忙想上车安抚小儿,留央挡下朱伯道:“不必!你走!”
朱伯自知理亏在先,走至马车前,扑通跪地。
“不足以受此礼,你走。”崔留央一边抱起小儿轻拍一边冷言道。
只是小嬛儿却伸手索要着朱伯抱。
留央不过离开了嬛儿半月之余,嬛儿亲近朱伯更是多一些许。
朱伯望向小儿,顺势伸手去抱,探了探留央的神色。
留央无奈小儿,点了点头,任由怀中小儿向着朱伯。
朱伯一把老泪,赶紧起身,揽过小儿。
少年郎迟迟不离去,远处人群中,早有人心急如焚。益王一收到美人出城,乔作平民,毕路暗中护着,不想出城不久,就遇上个煞星。道是为何说是煞星?原来这少年郎跟自己那位九五至尊的哥哥很是亲近。益王心中不定,甚是没底,生怕崔留央的身份被识破了去。可一想,只有大都中的少数权贵见过太师府的小姑母,那少年从未见过,未必会有事端。莫大的松了口气,怎料眼尖看到弘羽骑马奔向少年郎。怎生是好?弘羽怎会不识荣瑶公主。
承罗逸行险侥幸之心,弯腰拾起小石子,跨上马飞驰而去。
不消一会,道上的马受了惊,使得人仰马翻,险些闹出人命。幸好罗逸出手,虚惊一场。
少年郎也奔到了承罗逸与弘羽这边。
“益王?”少年郎定睛一看,救弘羽的不是平民,而是益王。
“益王?”弘羽马上回过神,谢道:“承蒙益王出手!”
“真是巧。”承罗逸似乎刚认出弘羽,提高了声音,夸张道,“原来是弘羽大人。”
这一声,远在马车那边的崔留央听得真切,将缰绳给了朱伯,自己则抱着小嬛入了车内,隔着布帘,低声促道:“行快点!”
马车行得很急,急赶着。
朱伯赶着车,感知崔留央是在躲着人。
朱伯有着不甘,离开高昌后,那将军的血仇,连将军的后人都放弃了?他们这批老骨头,二十多年来,为了什么?不远千里追随,只为苟活于世吗?二十年前那些兄弟们的血仇呢?他无法放弃。
马儿跑得急,缰绳一抖,马车翻了,朱伯大喊:“不好!”。小嬛儿早吓得哇哇大哭。崔留央因护着小嬛儿,受了些许的伤。
顺着声响,承罗逸脸色一变,顾不得太多,朝着留央马车的方向而去。
少年郎与弘羽紧跟益王而去,望见那熟悉的马车,少年郎更是觉察其中蹊跷,心生枝节。
待到益王反应过来,回身道:“你们二位想必有急务在身,勿要分心。这边我来处理。”
“也好。”少年郎心下了然,想必是益王有意支开,干脆道,“有劳益王。”
弘羽虽有疑问,碍于身份,回道:“益王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