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难搞了。”
城头亭堡,左臂撑着护栏,斐元绍遥望城下压来的联军精锐、心中一片灰暗。
他瞟了眼还在全力爬梯的联军士兵,头脑飞速思索着对策。现彭城可谓岌岌可危,这完全不是虚言。对抗那些寻常的战兵他们都很是吃力,对抗这些精锐王牌,则更是。
“传我将令!立刻调三队四队上来,与一队二队替换…换下来的尚武勇士先别歇着,给我全力熬制金汁!还有,立刻派人去内城传令,让五队六队玄武甲士到城下待命。”
“或许,只有他们能挡住了。”
……
出阵不到片刻,先登营抵至彭城南城墙下。见到麴义摆手,正要继续往上攀爬的寻常战兵即刻左右闪开,让出云梯通道给精锐。
“还算结实,就是窄了些。”
看了眼云梯规格款式,麴义眉头微皱,不假思索的开口下令道:“架盾。”
“六五分隔,随我杀!”
话音未落,麴义一只臂握梯、一条膀持斧,竟单手朝上爬了起来,动作还非常敏捷。这幕与他的庞大体格十分违和,略显滑稽。
麴义上梯,先登营一干专业攻城死士也动了起来。他们迅速攀上云梯,高举门型阔盾朝向上方、同样单手攀爬起来。他们很专业很考究,每人相隔整整五个身位,且…
且梯上搭载六名重装死卒后,就即刻停止加人,想来是怕云梯支撑不住。
他们阔盾上搭城墙、下斜悬空,摩擦着壁面缓缓向上攀登。整个人亦是蜷缩成一团、贴着墙不断上爬,姿势看起很猥琐很奇怪…
却,起到了令人震惊的效果。
城头砸下的垒石,竟无法破防?!
……
“卧槽,怎么回事!”
彭城南城头,尚武甲士们有些慌乱。他们刚刚看到这些披戴重甲的联军王牌,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一与之对上,才方知难搞!
这些重装甲士的盾,很不正常。
被高空坠落的垒石砸个正着…竟不会裂开?除了出现一个凹痕外,便毫发无伤?什么鬼?见先前无往不利的垒石砸在斜举的盾上,继而滑开下掉,尚武甲士属实被震到了。
垒石无用,拿什么来压制他们?
就在众甲士错愕震惊之际,打头的先登死士已经爬上城头!这些死士上城一言不发,径直挥刀就砍,即刻打得南城头一片混乱。
“你妈的!杀啊!!!”
猝不及防下被砍死数人,守方也反应过来。数百名重装甲士齐喝一声,纷纷挥动长刀、狠狠朝来犯者杀去!而那些先登死士则巍然不动,面无表情的聚在一起、举盾列阵。
霎那间,先上城头的三十余名先登死士结成一道盾墙、死死守住云梯口子。
不断有爬上者汇入。
盾墙,也不断变长变厚。
“草!别让他们站稳脚跟!”
“随我杀!把他们推下去!!!”
一名尚武军候大声呐喊、极速朝盾墙杀去,大批尚武甲士紧随其后。他们抵着盾墙,并没有无用挥砍,而是不断拼命向前推攘。
这阔盾连垒石都挡得住,他们胡乱的劈砍压根破不开,干脆把他们推下去得了。
“一二一,一二一!”
“全都给我推啊!!推!!!”
一时,数百尚武甲士使出吃奶的劲,全力狂推,硬是将宽阔盾墙往后推了三步。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沉闷的响声从城下传来,想必是有来犯者坠下城头、被活活砸死了。
听闻此声,尚武甲士们备受鼓舞,再次提劲向前猛推。不料那盾墙忽然大开,在全力前冲的惯性下,前排的尚武甲士向前摔倒…
即刻被先登死士一刀一个…
全数斩杀。
“草!这群阴货!兄弟杀啊!”
“干死他们!!”
剩下的数百尚武甲士目眦欲裂,无不面色狰狞、举刀就朝先登死士杀来!!
然那些来犯者却呵呵一笑、即刻闭合阔盾,再次组成密不透风的盾牌防线,显然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你要打,我就不跟你打。
我就结盾,就是死守。
你来推盾,我忽然开盾给你来一刀。你不推盾…诶,那最好!我人就上来了。
“靠,一群孬种!!”
“这群龟货!!好他娘不要脸啊…”
“干!继续推!!”
见敌军竟如此猥琐,尚武甲士们全都气炸了。无可奈何下,他们只能继续前推阔盾。不过最前列的甲士当中,不少人举刀警惕着。
只要先登死士一开盾,立刻就上前冲杀,使他们无法结阵。然而在此之后,来犯者竟再不开盾,死死隔着盾牌,与尚武甲士较力。
南城头之战局,渐渐僵持起来。
不时有少许先登死士被推攘下城头、活活砸死。但更多的来犯者却登上城头…
开始酝酿爆发反击。
……
“干!快给我砸!死死压住他们!!”
“那边上来人了!快!快!!”
“快去灭了他们啊!愣着干啥啊!!”
彭城北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