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帅有令,后退者斩!”
见左右两军的快刀力士放缓了步子,督战的主帅亲卫们纷纷舞动手中沉重的钢刀,大有一言不合就挥刀枭首之势。
那些快刀力士无奈之下,只得迈着大步,极速朝前阵的官军杀去。
不到片刻,两军相撞。
黄巾左右二军的这两万余力士与前阵不同,虽然都未披有战甲,头上也不过缠着一匹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的黄巾…
但他们手中的兵刃,却是实打实的百锻快刀,刀口薄利,锋锐无比。
自然,每次挥砍到那身着皮质轻甲的刀盾手身上,都能带出血光。
“杀啊!”
不过交锋瞬息,立于黄巾前阵的官军刀盾手就感到十分吃力。
他们刚破一阵体力已耗大半,面对以逸待劳、左右夹击而来的黄巾力士自是难以抵挡,这才不过一交手就陷入下风。
“儿郎们!随我杀!”
一员黄巾小将天生力大,手中兵器竟是一把头如石墩般大小的长柄方形锤,他冲于阵前抡动巨锤,一时竟无人能挡!
所到之处,阵列尽破!
“贼人休得猖狂!吃我一刀!”
一名官军校尉自视勇武,脱开战阵就举刀朝黄巾小将杀去,那小将见此嘴角一勾横抡重锤,就这么直挺挺的砸了过来。
十分简单,但粗暴有效。
校尉心惊,赶忙举起厚木盾护住身子,同时将刀掩在身后蓄势待发。
挡住这锤,就是致命一击!
“咚”
随着一身沉闷的巨响,校尉手中的坚盾登时四分五裂开来。而他本人,也再刺不出那记蓄势已久的必杀刺击了…
只见其身如破麻袋般飞上天空,又飞了十来米才狠狠砸在地上。
看模样,已是活不久了。
见一向勇武的长官不过一个照面便命陨当场,官军刀盾手们无不面色大骇、心中战意尽去。若不是前军司马还在阵中不断鼓舞士气,阵列怕是稳不住了。
可随着一员员黄巾小将大发神威,刀盾战线越发难以维继。
虽还无人逃走,但倒下的军士已过半数。加上之前破阵所损,幽州前军只剩三千余人,一时间阵线岌岌可危。
“杀啊!汉军不行了!”
“冲冲冲!杀光他们!”
就在黄巾二军越战越勇之时,一阵密麻的箭雨突然从天而降!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们没有任何防护的躯体…
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啊…哪来的箭!不好!是幽州军杀上来了!兄弟们快跑啊!”
“我肚子中箭了,兄弟救我!”
“滚,莫挨老子。”
不过霎那,快刀力士们的攻势便被漫天箭矢瞬间瓦解。
大多力士抱着脑袋,像无头苍蝇般左右乱窜,这对战局起不到作用先不说,还冲乱了少许仍在咬牙冲阵的精锐力士。
训练不够、素质缺乏带来的苦果在他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幽州前军,则抓住这宝贵的空当,在前军司马沙哑的嘶吼中,盾手们迅速整顿阵列,将被冲破的漏洞立刻补齐。
黄巾中军的程远志见此,不由连连摇头,不过心中的惋惜却尽数消散。
一群只会平日斗狠的废物罢了,一临战场怕死的本质便会暴露出来。
这种乌合之众…
没了也无伤大雅,只要破了官军攻入蓟城,这样的炮灰要多少有多少。念头至此,程远志双眼一眯冷声道:“传令!”
“压上中军武卒督阵,顺便告诉左右二军的那些废物,敢退一步身首异处之外…他们寨中的妻儿老小,全部诛连!”
“是!”
传令亲兵闻言直冒冷汗,没有丝毫停留,逃也似的传令去了。
看着渐渐涌入战场的幽州四军,程远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却难得的温声开口:“鲁大师他们准备好了吗?”
“禀程帅,已准备就绪!”
“嗯,告诉他们此战结束我必有重谢,鲁家将成为幽州第一世家!”
“是!”
……
“杀!!”
“我乃汉军!!”
“杀!!”
“我乃汉军!!”
正当幽州前军整好军阵,那援来的左右中后四军也兵至战场,幽州五军此刻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的朝力士们杀去。
三日前在议事厅拼命表现的那位孙姓校尉孙青,此刻鲜衣怒马、一身戎装,只见他单骑冲出左军高举战刀咆哮道:
“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待破敌而归,人人有赏!给我杀!!”
那左军的将士们很给面子,纷纷举刀跟着嘶吼道:“破敌灭寇!”
“破敌灭寇!!”
“破敌灭寇!!”
随着一声声洪亮且极具气势的战吼响彻全场,那些隶属于黄巾的快刀力士们面色发白,斗志瞬间冰雪消融…
转身就想逃离战场。
正当这时,黄巾中军那一直按兵不动的大阵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五千披戴全身铁甲、手持长杆铁戟的亲卫武卒,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快刀力士们奔来,边跑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