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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生(1 / 3)

秋过入冬,寒风轻拂,最后一片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落下。

酒摊上升起阵阵炊烟,热酒滚烫,馨香蔓延。

伴随着几个劳作大汉农民的催促,姜清漪端着热酒过来,朗笑道:“来啦!让大家久等了!”

一身蓝灰短布衣卷着半袖,青丝以木簪束起,显得干净利落,奈何破旧的衣裳洗得发白,歪七八扭的补丁倒显得女红不怎么样。

大汉一碗热酒下肚,寒气顿失,实在爽落。

姜清漪本和他们唠着家常,却瞧见摊位上最侧边正坐着刘狗三,东倒西歪地躺着,光鲜亮丽的衣裳和满脸横肉三角眼颇有违和,他正叼着狗尾巴草,色眯眯地看着来往村落的姑娘。

这家伙是村霸独子,仗着家里有点钱多年来横行霸道,从小就爱调戏姑娘家,和猪朋狗友打架斗殴屡见不鲜,结果都被他爹用钱财和权势保了下来,连官府也没辙。

姜清漪眉头微蹙,没好气地倒了碗热酒,重重摔在桌上。

“酒!”

刘狗三被吓得支棱起来,一时没了兴致,可目光落到姜清漪身上,眼角微眯,泛着油花的手欲伸过去腰身。

似乎察觉到什么,姜清漪凝眉一紧,转身踢开他的手,厉喝道:“手放干净点!”

刘狗三急了,一口饮下热酒朝她吐去,“呸!摸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小爷我摸你这臭婊子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姜清漪白眼都翻上天了,随手拿起几根粗柴火丢过去,“滚!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刘狗三吓得眼睛瞪出来,躲闪未及,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气急败坏道:“我呸!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难怪要养个童养夫,否则就算贱籍从良也没有野夫屠夫肯娶,还在这败坏我们村的名声,你要是还有点脸面就该上吊自缢,还敢和你老母一样出来丢人现眼啊啊啊啊杀人了!”

触及姜清漪逆鳞,眼见着她提起两把斧头砍过来,刘狗三落荒而逃,路上还摔了个狗吃屎,一路滚下山路。

姜清漪见他走远了,暗骂几句乡里土话,随手将斧头砍回木桩上,收拾着散落的柴火。

身后几个大汉似乎也见怪不怪,安慰道:“小阿漪,你也别伤心,这狗三就是嘴贱,那都是你母亲不检点,你当时还小,我们大家可喜欢你酿的酒了。”

姜清漪眼刀飞过,他们立刻噤了声。

她的目光立刻暗了下来,抱着柴火走过,淡声道:“可你们喜欢喝的杨花酿,是我娘教我的。”

几个大汉愣住,面面相觑,只好尴尬地笑了下,转移话题,

姜清漪收拾着残局,如平常般招待客人,热情朗笑挂在脸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午市一过,她便收摊回家,不像以往开心地数着铜板记账,方才闹事的情景历历在目,严词厉色皆在耳边嗡嗡作响。

冷风拂过,眼眶骤红。

姜娘子本是这西坪村的酒娘,家里世代靠着酿酒的手艺维持生计,却因倭寇作乱,逃难到上京,被人卖到教坊司做官妓,本是花魁头牌也算是不愁吃穿一辈子,可后来却深陷情海,有了身孕,她决心留下孩子,但这孩子也被印上官妓印记。

姜娘子不愿孩子重蹈她的覆辙,全副身家赔出脱离教坊,脱离上京,才得以带年幼的姜清漪回来,支起小小的酒摊养活二人,可也立下了个规矩,此生姜清漪不得踏入上京一步。

可惜,姜清漪八岁时姜娘子就过劳去世,只留下一间土瓦房和小酒摊。

这么多年,她始终不知,母亲当年在上京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推开栅栏,几只鸡鸭吓得飞到土墙上,一抹蓝白身影映入眼帘,伴随着男子的咳嗽声。

姜清漪连忙擦眼角,笑道:“怎么每次我回来你都刚好从房门出来,好像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似的?”

岭生眉眼放柔,侧身挡着门缝,“这么多年,早就成习惯了。”

温声说着,如涓涓细流淌过心尖,口音不似乡村山间的土话。

他小心掩上木门,随即抚着她汗湿的碎发,问道:“怎么眼睛红了?”

姜清漪微愣,搪塞道:“没什么,风大被沙子迷了眼睛。”

说着,她急忙去疱屋做饭,“想吃什么?今日下午我去镇上卖你的字画,给你带些药回来。”

岭生道了声“随意”,随即转身而过,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姜清漪松了口气,看来他并没有多疑。

岭生是她十年前在山里抓鱼时捡的,当时他心口中了一箭,满身是伤,像是从山崖掉下来,探着鼻息还有口气在,姜清漪就把他拖回去洗干净,以为是个山间野小子,没想到是个白净的少年郎。

他失了忆,一问三不知,养好身子也落下病根,姜清漪不忍赶走,就把他留了下来,原本想去官府报官找家人,结果他泪眼汪汪地求她不要去。

听多话本戏文的她自然是想象了一场大戏,以为他是家中遭遇不幸,仇人追杀才沦落至此,九岁的她就拍着胸脯说“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还因为他是在山里捡到的,就取名为“岭生”。

用过午饭后,姜清漪就背着一箩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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