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小筑,微风轻起。
绿萼闲来无事拉着桃夭叽叽喳喳,桃夭先前一直在北境,前几日才被调回来,两人正是有话说的时候。
聊着聊着,桃夭好奇的看向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沈雁行,面上还盖了一话本子。
“这几日我怎么觉着咱家姑娘兴致见长啊。又是晒太阳又是看画本的。”
绿萼憋着笑,搪塞道:“姑娘心里高兴是好事呀。”
“我知道是好……”桃夭反应过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开玩笑,我哪里知道……诶诶痛。”
桃夭直接拎着她躲在柱子后面,兴奋问:“你快细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绿萼拗不过,两颗脑袋凑一起,“你可别说出去,不然姑娘摘了我的脑袋。
早前钟叔不是来过,我隐约听到好像是霍诤跟咱们姑娘抢人,没抢过,咱姑娘这是憋着坏呢。”
桃夭很是惊愕:“当真?”
绿萼不满:“我骗你作甚?你日前才回来,暂时不大清楚这边的事罢。”
桃夭目光呆滞迟顿,她自是不会将姑娘的表现理解为儿女情长,饶是她这些年长居漠北负责联络之职,到底自幼就跟在姑娘身边,对于姑娘和那霍家小少爷之间的恩怨纠葛也是知道不少。
那霍诤与姑娘年纪相仿,偏生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凡事非得争个输赢高下骑马射箭样样比,连将军都道是对天生冤家。
桃夭探头伥然,不用细看都能知道她们姑娘乐着呢。
继而摇头,姑娘高兴就好,管他如何缘由。
自打沈家落罪,多久没见姑娘这般高兴。
绿萼点她:“怎么?魔怔了?”
桃夭扭过身子,靠在她身上,也不言语。
绿萼不解推她,真是傻了不成?
两人推推搡搡玩闹,都没注意到后边钻出来个人。
张妈虎着个脸:“我在后厨忙活,你们两个小妮子在这打打闹闹的,也不知道搭把手。”
二人被吓了一跳,但知道张妈妈故意作的凶模样也不带怕的。
一左一右靠上去。
“叫张妈妈受累,是我们的不是。”
“快带我们去瞧瞧您又做什么好吃的。”
连哄带骗的磨尽了人的脾气,张妈好气又好笑。
几人慢慢走远,挟着笑闹声。
沈雁行掀开话本子,春日阳光融融,她抬手抓住太阳。
整个人裹着光,身子被晒的暖暖,叫人懒了骨头。
果然人不能过得太舒坦。
身子都有点起不来。
没叫人,主要是也没几个人了。
张妈威风不减当年,来的第二天就利索的把能打发的都打发,没法打发的查准罪名绑回内务府去。
这下好,偌大的府里自在是有了,人也少了。
沈雁行心里盘算,自己身边本来有四个丫头,娘亲精挑细选自小跟着。
绿萼好吃性烈果敢。
她叹气:“憨货。”
桃夭多愁善感心细。
又叹:“哭包。”
余下两个,长亭跟盈袖机敏能干但爱舞刀弄棒,现下跟在钟叔身边“偷师”呢。
沈雁行走着走着就到了后厨。
张妈手举饭铲,绿萼嘴里塞着糕点,桃夭靠着一块干净地作思考人生状。
一时间,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分外喜感。
沈雁行抬手扶额,一下把自个要多叫人来添添热闹的想法拍到天边去。
我怎会觉得府里没什么人气?
“你们继续,继续……”
绿萼一脸茫然的瞧着自家姑娘来了又走,想开口,一时被嘴里的糕点呛住。
断断续续的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桃夭往她嘴里又塞了块糕点:“叫你继续吃呢。”
哦,绿萼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