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洛的授意下,很快那小太监便被陆行舟带来。
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模样,面白如玉,那消瘦的身材比真正的女人还女人。
“就是他?确定没搞错?”朱洛表情诧异的问道。
“是的陛下,他跟裴月接触之后不久,便被我们跟上了,已经观察他超过七天了。”
陆行舟冷笑着开口,眼神不善的盯着那小太监。
“噗通!”
闻言,小太监被吓到了,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
“我该说你是胆子不小,还是胆子太小,勾结后宫这事都敢干,见到我还会被吓得跪下?”
朱洛冷哼一声,他就不信了,能干出这么大事的人,会胆子这么小?
“砰砰砰!”
小太监被吓得不断磕头,同时带着哭腔道:“陛下,这真不关我的事,我也是经人授意去传递消息的,这真的与我无关啊陛下!”
看着眼前小太监那惨样,朱洛非但没有任何同情,反倒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眼神充满戏谑,任由那小太监不断磕头。
“砰砰砰……!”
好半天之后,那小太监磕的满头是血,好几次都险些晕厥过去。
这一刻,朱洛才终于摆了摆手,淡淡开口吩咐道:“好了,来人,给他包扎一下!”
听到这话,小太监不由得心中一喜,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看来,眼前的皇帝陛下,八成是相信自己了!
可,就在小太监兴奋不已的时候,下一刻,却被朱洛的话震惊的合不拢嘴。
“主子是这样,下人也是这样。”
“当真以为朕是傻子,磕几个头就能洗脱嫌疑?”
“包扎好了让他继续磕,等朕把书看完为止!”
朱洛冷笑着摆了摆手,一脸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这这这……
陆行舟傻了。
小太监也傻了。
这剧本不对啊,既然都要包扎伤口了,怎么还磕头呢?
这不是给了人希望,又把人推进谷底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得人!
“愣着干什么呢?磕啊!”朱洛一脸不爽的催促道。
“啊?是……”
小太监错愕一声,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磕头。
“砰砰砰……!”
很快,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眼前的一幕,就连陆行舟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那小太监披头散发,满脸都是凝固的血污,看起来早已没有了半分人样。
“差不多了,你磕了这么久的头,应该也已经想清楚了吧?为什么跟朕作对?”
看差不多了,朱洛才合上书本,笑着质问道。
“这……,奴才真不明白陛下您的意思,我跟月贵妃是旧相识,那天她让我帮忙,我只是送了张纸条而已!”
闻言,朱洛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这种说法。
这也裴月那缜密的心思,跟后宫毒草之事一样,都死无对证。
他眉头微皱,继续开口问道:“你只说纸条,总不能口说无凭吧?纸条是如何传递的,又写了些什么,你可知道?”
“奴才不敢隐瞒,当天奴才将纸条藏在慈宁宫的花盆下面,然后就走了。”
“至于纸条的内容,应该只有个“藏”字。”
小太监知无不言,生怕朱洛一个不高兴,又让他继续磕头。
毕竟,比起那种种吓人的刑罚,自己折磨自己的才是最狠的。
他只能够言听计从,不论受到了多大的痛苦,就连最简单的惨叫都无法发出。
藏?
朱洛心思一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接着,他摆了摆手,开口吩咐道:“好,来人,把他送到景阳宫,找人看管,不可以离开半步!”
当即几个身穿轻甲的御林军出现,将小太监强行带走。
“陛下,您这……”陆行舟忍不住开口道。
“你是不是在质疑,为什么两个没证实的消息,朕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朱洛眉毛一挑,嘴角勾勒起冷笑。
陆行舟赶紧弯腰,将手高高拱起,低着头道:“臣不敢。”
“呵呵,行舟你我主仆只见,又何必这么拘谨,畅所欲言便是了。”
朱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见对方不开口,只好主动开口解释。
“其实不瞒你说,那家伙说的话,朕是不信的。”
“但不信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既能在殿里磕头万下,那即便是送到刑部受到酷刑,也未必肯招。”
“不过呢,只要他还在我们手上,那一切就好说了。”
朱洛笑笑开口,双眸中出现了强烈的自信。
他才是真正的一国之君,要惩治个人太简单了。
况且,只是让对方露出狐狸尾巴罢了。
只要略施小计即可!
“陛下圣明!”
陆行舟激动地跪地称赞,知道朱洛没被对方行为迷惑,他也就放心了。
“圣明不圣明,朕不敢说,但这家伙你们要负责盯好,记住一点,只看不要阻拦,朕想知道,这裴月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