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好,可赵老太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别看现在地上躺的是叶念兴,将来说不定啥时候躺的就是自家孩子了。
赵老太恶毒的眼神直勾勾射向姜岁岁,她自然是感受到了其他人的变化,这等恶名头她是绝对不能担的。
赵老太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向姜岁岁,标准的泼妇骂街姿势,怒骂:“我是你婆婆,不尊敬婆婆是要被拉出去游街的,你自己儿子手脚不干净,我是在替你管教。”
“我哪里有不尊敬您老人家了,逢年过节赵爱国该给的东西都给了,分家的时候你让他净身出户,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不是村长高义,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姜岁岁说着伸手还擦擦眼睛,眼泪落下的时机正好。
她话说的极为有技巧,先拿出赵老太对她家做的恶事,又点出逢年过节赵爱国的礼都没缺过,事情做到这种地步,谁也不敢说她不孝敬婆婆。最后又夸赞了一波村长。
姜岁岁说的话比赵老太说的共情能力强多了,看热闹的人群倒戈了大半部分。
有人就顺着姜岁岁的话说道:“赵老太太,人家确实没有做错什么。”
赵老太愤怒看向说这话的人,什么叫确实没做错,姜岁岁没做错,那今天是她做错了。
看到说话的人是村长的弟妹,赵老太如鲠在喉,脸色难看的像谁偷她家粮食了。
换个人说这话赵老太一定会喷的她狗血淋头,偏偏这人是村长的弟媳,骂她就和骂村长差不多,她只能咬碎了牙往回咽。
姜岁岁看对面的赵老太三角眼,眼皮耷拉,眼白占眼睛的大半部分,一看就是凶相。
旁边的两个小男孩被姜岁岁盯着,赶紧将自己手中的大白兔奶糖剥开塞进嘴里。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敬长辈了,这次就将医药费出一下,大白兔奶糖就当是做善事了,您亲孙子您老人家都不舍得给买,爱国每年孝敬给您那么多钱,唉……”
姜岁岁最后叹口气,脸上的表情就像再说,‘对自己这个分出去的孙子不喜欢就算了,怎么对陪在身边的俩孙子也不舍得。’
她不是平白说这样的话,而是赵老太死死把控家里的钱,尤其是赵爱国每年给的赡养费,她都存着。
她看到人群中就有赵老太家里的俩儿媳,她的那两个好妯娌,在一旁看热闹。今天是赵老太先欺负兴兴的,她若是忍下去了,以后还会有,甚至是变本加厉。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以为姜岁岁来会说几句风凉话,对此不管不顾。没想到姜岁岁竟然直接冲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孩子。
再一看叶念兴身上的衣服,哪怕是染上土,也能看出没有补丁,这就是新做的衣服。
这样一想,还真是王大娘说的带着叶念兴做新衣服去了。
不知不觉中,姜岁岁在村里人心中的印象好了一些,不会提起她就是那个后妈了。
姜岁岁扔下树枝,手轻柔的抚上兴兴的背,不断安抚。处理不好的话还会给兴兴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而且兴兴身上的伤口,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赵老太。
朝赵老太身上引完火后,周围人也都赶着上工,兴兴身上的伤不能多耽误,她得抓紧时间去找大夫。
现在不是每个村都配有赤脚大夫的,他们村还算大,有幸能有个赤脚大夫。
姜岁岁抱着兴兴来到了印象中赤脚大夫的家,见到了眼角有几道细纹,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马大夫。
“马叔,您快看看兴兴,身上都是被抽出来的伤。” 姜岁岁掀开怀中兴兴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几道清晰的印子,青紫且红肿。
“哎呀,快进屋来,孩子身上怎么都打成这样。” 马大夫语气不善,他以为是姜岁岁打的,毕竟她风评不好。
姜岁岁心思都在兴兴身上,没听出有什么问题,她抱着孩子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