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抱着儿子捂着嘴哭地不行,苏柏深被打地浑身是伤,醒来后也不爱说话。
慕南矜刚开始很不喜欢这个麻烦,不喜欢他占了地盘,浪费了粮食,还不干活。
慕清瑶曾经让他叫宁曦为江阿姨,叫苏柏深哥哥,他叫了一声江阿姨,却没有叫他哥哥,妈妈却对他说:“小矜,你需要个朋友,你们俩差不多大,以后可以一直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他从来没有过朋友和伙伴,那个曾经闯入他生命的小姑娘,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慕南矜顺着妈妈指得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经过几天的恢复,他的面上有了血色,却依旧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温软的眼波。
“我不要,我不需要朋友。”
慕南矜还是拒绝了,当他看到苏柏深对他笑的时候,心中有一丝恍惚和挣扎。
苏柏深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人,比他看起来更有教养,让母亲都称赞不已。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在风岛之上,他这样的人,是熬不下去的,慕南矜则不同,他已经在港口上学会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他可以不去和狗争抢,他饿了也可以不去垃圾桶里扒吃的,他已经能慢慢保证自己和妈妈的基本生活,他不需要一个蹭饭吃的。
他一直都是如此倔强而敏锐的人。
可他还是渴望的,渴望拥有朋友的,他身边没有同龄人,没有人告诉外面的一切。
苏柏深却不同,他虽然比他大一些,却比他更开朗,他能说会道,能把两个妈妈哄得眉开眼笑。
他常常跟着他,跟他讲外面世界的好吃的好玩,那些不同于棚户区,也不同于风岛的生活。
听上去,却是遥不可及的梦。
慕南矜告诉自己,他不喜欢他,讨厌他夺走了母亲所有的目光。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是会允许他的接近,允许他的陪伴。
也许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他太寂寞了,那一段日子很平静,可是谁也无法预料危险来临的那一天是什么样子。
所有风平浪静的背后,可能都是波涛汹涌的开始。
他们偷藏苏柏深母子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领主带着人过来处理此事,
慕南矜素来是不喜欢苏柏深的,可真看见那个男孩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还是冲上去打过其中一个护卫,不顾一切地带着人逃跑,妈妈的话回荡在耳边,要互相扶持,于是他始终没有放开那双手。
但他们还是被发现了,这一次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苛的处罚,慕南矜甚至顾不得联系港口的头目,就和苏柏深一起被送进了那栋传说中吃人的别墅。
他们成为了人体试验品,将要面对许多蛊毒和病毒,那些冰冷的仪器被一个个插在身上,实验室里有一批穿着白袍的工作人员,拿着各色各样的试剂在研究。
他们经常会拿着试剂过来给他们注射不同颜色的液体,许多人像他们这样的人似乎很习惯了这样的疼痛,麻木不仁。
不到几天,慕南矜和苏柏深的臂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痛苦从撕心裂肺的折磨,到日复一日的麻木重复,两个星期后,他们仿佛是靠这些试剂维持基本的生存。
那些日子,时间的流逝仿佛是被定格住似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限放大的痛苦,他们没办法挣扎,被灌了药日日精神恍惚,灵魂与意识仿佛都悬在半空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拿他们的身体做实验。
三个月,和他们同一批进来的男孩全都死了,甚至是苏柏深也差点死在一次蛊毒和病毒交替的实验上,他在一次苏醒的时候,拉着慕南矜的手,痛苦不已地请他结果了他。
他全身上下犹如万蚁噬心,他实在没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慕南矜没有帮他,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你妈妈,还在等你回家。”
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慕清瑶和江宁曦被叫到黄金台工作,临行前吩咐他们好好的。
他记得母亲的笑,母亲温和慈爱的眼光,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能抛下她一个人独自在这冰冷尘世沉浮。
三个月,他们俩承受过所有开发的试剂和蛊毒,全身上下都满是针孔,即使被修复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但是,他们两个也是几十个男孩里唯一剩下的两个,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被放了。
也许是他们对实验再没有任何用处了,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慕南矜拖着苏柏深爬回了小屋,小屋空荡荡的,再没了江宁曦和慕清瑶的踪迹。
他们的屋子里里外外被十几个看守把控着,他们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过。
三个月的互相扶持让两个男孩,彻底敞开心扉,把彼此视为生死之交。
年少的友谊是超越世上一切真实的存在,他们互相交换了彼此的秘密。
在慕南矜十二岁生日的雪夜,他拥有了第一个朋友,苏柏深。
五天后,他们的妈妈也被放了回来,江宁曦母子被允许留在这里,不被处决。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他们四个成为了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两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