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几个络腮胡子的大汉闯到了家里强行将他们的妈妈……,他冲上去对那些男人拳打脚踢,母亲的尖叫声划破了黑夜的寂静,可是他却永远也撼动不了和成年男人的力量的差距。
第一次,他如此怨恨这样弱小。
第二次,他知道母亲是在为自己牺牲。
心痛过后,只剩下麻木。
因为如果不麻木,他可能早就死在那一个又一个黑暗冰冷的夜晚。
他的母亲,曾经委曲求全地在棚户区街区打杂的女人,成了风岛最低贱的“货儿”
他没有任何时候比那一刻更渴望自己成长,成长到可以打倒那些欺负他们母子的人,那些在欢场对他母亲拳打脚踢的男人,然后带着母亲逃离这个让人绝望的地狱。
只是他还太小,瘦弱的肩膀又如何对抗地了这里滔天权势铸成的黄金笼。
他和妈妈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屋,只有一张床榻和一个小隔间的破地方,比棚户区家中的小地方还要破旧。
钱,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让他们母子的生活变得更好,他开始想尽办法地赚钱。
风岛这样穷苦又满是暴力与血腥的地方,也有着人类社会等级分明的阶级特征。
那些负责看守把控岛上的男人被称作领主,一层比一层更有权势,他们也会成家立业,他们的妻子孩子却远比那些低贱的货儿要活得滋润。
只要有差距,就有赚钱的机会。
人只要能豁得出去,又有什么舍不下。
慕南矜自出生被母亲带到棚户区后,就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吃过一顿饱饭,冬天没有足够厚的衣服御寒,夏天也只能在烈日炎炎下做工摆摊。
如今到这里,也不过是更为冰冷残酷的另一个世界罢了。
为了钱,他可以成为那些风岛护卫小孩胯下的马,他们驱使的玩具,只为了赚取一晚上的伙食。
他给人洗过衣服,端过盘子,刷过鞋,贩卖过小饰品,为了生存,他和狗争过食,被人鞭打着取乐过,被奴役着趴在地上……
风岛上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人性的恶,都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放大了极致。
金钱,兽欲,血腥,暴力。
才是这里唯一的代名词。
每次被进门的客人被踢了,他也逐渐习以为常,站起来拍拍破旧裤子上的泥灰,在一旁的砖头上坐下来,手上拿着一片面包。
风岛上有凶狠的大狼狗,是专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女人的,他们都有专人喂养,一个个尖牙利嘴,凶猛高大。
他每次都会守在最弱小的狗抢完食后和它争抢,要是抢赢了狗,就拿来给妈妈。
每次门都关得紧紧的。
等待的时间都很长。
他和母亲的五官十分相似,那艳绝的容颜如出一撤,他唇红齿白,凤眼修眉,极为精致的一张小脸出众极了,就像他的母亲,美得风华绝代,是风岛上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最受欢迎的货儿。
只是物极必反,一朵美丽的花再怎么明艳娇贵,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是会被摧毁的,也是会惹人妒忌的。
美貌从不是罪过,但是在恶劣的人性和丑陋的欲望里,就成了被人欺辱的理由。
每次当他看到那客人离开时,他等了好一会才敢走进屋,慕清瑶坐在角落里,衣服凌乱只露出斑驳的痕迹,抱着膝盖在低泣。
“妈妈。”他轻声唤她的名字,朝她走过去,把剩下的一半面包递给她。
“我带了面包回来。”我会长大的,等我再长大一些,我就可以保护你的。
看到他,慕清瑶忽然就笑了,她从前都是一时糊涂一时清醒,自从来了这个地方,却一直都是清醒的,但是却从未再笑过。
慕南矜一直都觉得他的妈妈是世上最好看的女人,她的微笑就是天神对人的馈赠,能让人忘却世间一切不快。
只是天神对这个美丽又脆弱的女人,却始终残忍至极。
她眼中还含着泪,伸手摸摸他的小脸:“小矜,等很久了吧?”
他摇摇头,她将他关在门外的时候不让他打扰,他每次都很乖,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他已经十岁了,已经能看透这一切谎言背后的残忍和绝望。
他能够应付别人揣摩人心十分自如了,那些护卫领主的,小朋友每次都会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但是在母亲面前,他始终都是过往那个贴心善良的儿子,他声音温淡:“妈妈,我昨晚去看你跳舞了,真好看。”
他的母亲是世上最好的舞者,她曼妙的舞姿足以让所有人为之沉醉,步步生莲,摇曳生姿这些词都是他曾在母亲给他买来的书上看到的,只是一旦用来描述母亲,却都俗气了。
但她身在地狱,无人会认真欣赏她的舞姿,他们只会垂涎她绝艳的容色,只会狼吞虎咽地将她蹂躏。
风岛的黄金台是那些寻欢作乐之人的极乐园,那些从世界各地搜刮的美女,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肤色。
只需要被调教过后,送上转盘,或是舞台,自有大把大把的收入,黄金如流水一般涌入黄金台掌事的腰包。
岛上所有的设施都是给前来消费的富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