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五年后死去,她的儿子在斗兽场和拳击场,以及岛上研究所都苟延残喘过,直到一年后的一场大火才被确认死亡。
而奇怪的是,五年后这个孩子又死而复生,奇迹般地回到了帝都,还出现在四大家族继承人之一的顾大小姐的身边。
他的身边环绕着一些神秘的境外势力,他蓄意接近你,博取你的喜爱。
想让你如所有坠入爱海的少女那样为他付出一切,再顺理成章为他那个不堪的母亲报仇雪恨,你觉得我会给他这样的可能吗?”
顾老夫人眉宇间环绕着一股黑雾,甩手便将桌上的杯盏摔在地上,声音越发凌厉,浓重的威压扑面而来:
“你难道不知道,他所牵扯到那个境外势力,这些日子套取的机密牵扯到了四大家族的地下贸易,这让你父亲忙得昏天暗地,才没能出席你的生日party。
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到,他对你一开始的利用与接近是别有所图,甚至是那一场摔车案的谜团,开枪的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到的如此恰好,伤口又正好偏差了心脏?顾颜欢,你是我钦定的顾家继承人,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这些?
还是你也被这所谓的爱情迷了眼蒙了心智,要置你父母亲族的安危不顾?”
顾颜欢蹲下身子,颤抖地去捡被顾老夫人摔下茶杯浸湿的照片和资料,照片上的女人绝色无双,依稀还是最明媚的模样。
可是现在呢,她也许只能是一捧灰,一把黄土,而这一切的背后,交错的何止是十年时光,而是一段漫长地再也跨不过的历程。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他的仇恨,我知道他对母亲的思念,我也清楚他的抱负和才华,不甘与绝望。
但我没有想到,藏在这些表现后面的,是如此深重的难以承受的痛苦,小媛告诉过我,那里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只有日日夜夜等待死亡的绝望,只有无穷无尽无法解脱的痛苦。
我只是不愿意相信,只是不敢相信,他们会在那里过了五年,过了五年……”
顾颜欢的声音由一开始的哽咽,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几近微不可闻。
瓷器的碎片划过顾颜欢的右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他们母子悲惨命运的背后,有没有顾家和颜家的影子?”
顾老夫人的目光回答了一切,顾颜欢沉痛地合上了双眼,顾老夫人的声音却像一把把锋利的箭朝她的心口射来:
“你只知道你母亲被篡改了记忆,却不知道你父亲也曾失去过一段记忆,所以他们才彼此折磨了这许多年,而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慕清瑶出走帝都的那一段时间。
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受人所托是真是假,正如谁也不知道慕南矜的生父是谁。
你母亲婚后为此郁郁寡欢,甚至闹着要离婚,颜家恐女儿受累,我也实在厌烦那个女人,纵使我们没有直接出手,又有多少人打着我们的旗号去欺辱他们母子?
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们母子也许就不会暴露行踪,毕竟谁也想不到慕清瑶会甘愿一生一世在棚户区苟且偷生。
所以你以为慕南矜在得知这一切后接近你的心思有几分单纯?
这些东西,想必一笔又一笔记在那个小子的账上,所以我不管你对他何种心思,你都必须断的干干净净。”
此时的顾颜欢手掌中的照片沾染了些微血迹,浸地那样红又那样烈,少女表情木讷,整个人好像完全失去了生气,只是疲倦淡漠道:
“我相信父亲对母亲独一无二的感情,也相信慕阿姨救我只是为了昔日故人之情,相信这世上会有真挚不掺杂利益歪曲的平等感情。
再说父亲如果真的同慕阿姨有什么,她可能就不会活到平安生下慕南矜的时候了。”
当时顾家和颜家既然已经有了联姻的意愿,再加上那么多前车之鉴,就不会轻易允许有人破坏顾绍琛和颜瑾禾。
顾颜欢缓缓起身,将湿漉漉的文件重新放到桌上,静静地拿着旁边的纸巾擦拭着。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祖母您告知我。
如果母亲不是颜家的最宠爱的幼女,如果她身上没有罗德诺家族的血统。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舞者,平凡的女人,即使父亲非她不娶,您又是否会真的接受这个儿媳,会如从前那般体谅她,维护他们的婚姻?”
顾老夫人盯着孙女沉冷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那股浓重的威压都弱了不少,她看着孙女,依旧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心知肚明呀,孩子。
像顾家这样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如果所有继承人心里只有小情小爱,不以家族利益为先,那又如何维持家族繁盛?
你以为这满眼的富贵,滔天的权势,都是唾手可得,不需要任何牺牲和付出吗?
这一切一切的背后,都埋藏着先人的奋斗,以及无数血与泪的积攒。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父亲对你母亲用情太深,他们性情并不相投,日后恐怕更会横生波节。
甚至你母亲因为自幼娇宠并不适合执掌顾氏内务,可是她却有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身份,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