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榆跟着李寸心回了住处, 一路上李寸心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望着前头的眼神都是空的, 刚走到门前, 李寸心对钱榆说道:“钱医生,你先去看看孙尔,要是有什么缺的去厨房找云琇帮忙就好, 针灸针这个事,我先去问问王燃的意见。”
“好。”
李寸心先是去了一趟厨房, 跟云琇交代了给孙尔做红糖姜撞奶的事,之后便径直往王燃的住处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起了床,王燃正在外头洗脸,哈出的白气浮在逐渐强烈的晨光中。
王燃抹了把脸,笑道:“村长,你怎么过来了?”
李寸心说道:“我有事情和你说。”
王燃把水泼在了屋前,“进屋说吧。”
两人进了屋内, 在堂屋坐下,在外头咬着杨柳枝刷牙的村民好奇地往屋内探望。
“今天钱医生跟我说,她如果能有一套针灸针, 在治病上能方便很多, 这个针你能不能做?”
王燃问道:“这针分很多种,钱医生想要哪一种?”
李寸心说道:“应该是最常用的那一类。”
王燃说道:“那就是毫针了。”
李寸心又补了一句, “最好是都有。”既然钱榆提了这一句, 有天赋加身,她相信钱榆肯定是都会用的。
王燃, “……”你可真是豪气。
王燃抱着臂膀, 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叹了口气, “村长,那玩意儿跟松针一样细,而且不光是细就能了事,得端正,没毛刺,规矩多得很,没那么容易做出来。”
李寸心一转话头,淡淡说道:“前两天钱医生跟我说,很多妇科疾病都是因为和男性同房生出来的。”
王燃一个没反应过来,腔内气息上涌,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你,你忽然说这个干嘛。”
李寸心一开始说这种事不好意思,两次三番谈了,便觉得也就那样,她道:“贝贝姐月事不调,而且宫寒,就因为这俩病,天天腰酸背痛的,她这种身体状况,你们要是,啊,对吧,病上加病,我肯定是不支持你们住一个屋的。”
王燃哭笑不得,“这跟针灸针有什么关系?”
李寸心板着脸,严肃地说道:“钱医生有办法通过针灸给她治疗养回来啊,就你们俩现在这个情况,以后要真睡一张床上了,是吧,那万一要是还想要个孩子,就你们俩,主要是贝贝姐现在这身体,那肯定是不行的啊。而且这针灸能治很多病,不光贝贝姐她们能用,你们也能用啊,钱医生说可以缓解肾虚。”
王燃,“……”外头刷牙的人脖子快伸到屋里来。
王燃清了清嗓子,“我也没说做不了,只是这东西做起来费功夫也费时候,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如果钱医生真有大用,村长你也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能做?”李寸心问道。
王燃咬了咬牙,“能,但我需要时间。”
“这个不迫着你,你只尽快就行。”
王燃搔了搔头,“行吧,我等会儿去找柳错金,把冶金和工具天赋的人都叫过来跟钱医生商量,先试着做一根,等有了成品,再跟你说是什么情况。”
“好,我先回了,估计快要吃早饭了,你们收拾吧。”李寸心想着给颜柏玉烧的那壶热水,跟王燃道了别后,便回家了。
这边李寸心跑来找王燃商量针灸针的事,那边钱榆进了房间内看过孙尔情况后,便到厨房来找云琇要了点菜籽油。
钱医生要东西,村子里的人一般不细究缘由直接给。钱榆要的不多,云琇没有问她要做什么用,便给她倒了一小碟。
钱榆端着油碟回了屋内,将油碟放在桌上,那桌上放着几根细长似棉线的灯心草,钱榆拿着火镰将桌上的蜡烛擦燃,她放下火镰,坐到了桌子和床中间的椅子上。
孙尔很是熟稔地将上衣掀起来一截,露出小腹来。
钱榆把被子理了理,给她将双腿盖上,她拿起一根桌上的灯心草,将草浸入菜籽油,待海绵质感的细管状草茎吸了油后,她将灯心草的一端用烛火点燃。
草头的火苗小如黄豆,而后升大猛烈起来,在那一瞬间,钱榆将火焰垂直轻触孙尔小腹上的穴位,火花‘爆’了一声,熄灭了,只在孙尔腹部上留下一点印记。
火焰触及皮肤会有刺痛感,但这点疼痛对于孙尔腹部的绞痛来说,实在是微乎其微,她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蜷缩起来,好让钱榆给她做完灯火灸。
钱榆回转了身去,又沾油,又点燃草,又将火焰轻触在孙尔腹部,重复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你就该跟李寸心说清楚你的情况,求得一点特权,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做不来太繁重的活,不要那么劳累操心,这些消耗迟早会反应在你身体上。这次不注意,下次你看着吧。”
随着钱榆灯火触碰过的地方变多,孙尔感觉到小腹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大概也是心理作用作祟,她感到腹痛没有那么难捱了,她手背靠在额前,叹息了一声,“李村长给我的宽待已经够多了,我不是个明面上的病人,我能走能跳的,如果我什么事也不做,是个闲人,这里原来的村民心里怎么会乐意。所幸捻线绩麻的活也不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