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夏侯穆清捂着脑袋抓狂:“这个谢天扬究竟想的是什么呀,都知道我会捉弄死他,还来提亲,做鸾湘阁阁主的女婿,对他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说罢,她又垂下来手,哀声叹息:“唉,他们喜欢的又不是真正的夏侯穆清,不过是想要传闻中美貌的惊鸿神女与鸾湘阁阁主之女的头衔罢了。说来说去,我不过是他们的筹码罢了。”
莫北崖嘴角牵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哼哼,别人我不知道,可是这个谢天扬倒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捉弄他那么多次,换作别人不是早就被你吓跑了吗,只有他还能对你这么锲而不舍的。你说,这难道不是真的喜欢你吗?要么你考虑考虑?”
“好了,你快闭嘴吧。”夏侯穆清皱眉:“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反正我不喜欢他,他也休想娶我。”
杜从岳听到有男子对夏侯穆清如此锲而不舍,心中不禁有些泛酸,走进夏侯穆清,轻声问:“阿清,方才莫兄说得谢公子是为何人,他当真几次三番的向你提了亲?”
对杜从岳,夏侯穆清的声音便柔软了些许:“是啊,那我该怎么办啊。要是我爹答应了他的提亲,那我就惨了。”
杜从岳思忖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阿清,你当真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吗?”
“当然没有。”夏侯穆清斩钉截铁道,语气不掺杂一丝犹疑:“我不可能喜欢他的,因为我……”
话到此处,她便突然止住了。凝望杜从岳温情的眼眸,她心里又泛起了柔情,不禁红了脸颊,不过有面纱遮盖着,杜从岳与莫北崖都看不到她的神情。
其实,她想说,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这几天短暂的相处,她对杜从岳的情意已经在心底扎下了根了。
可饶是她再不服礼教,再离经叛道,这样的表白,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莫北崖自幼与夏侯穆清一同长大,她如此这般反常的神态,莫北崖看在眼里,心里便也全然明白夏侯穆清是何想法了。
他便侧过头,调笑她,“因为什么,阿清,你是不是想说因为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而这个人……”
“师兄!”见莫北崖险些说出了实话,夏侯穆清心中一惊,忙喝住了莫北崖。
莫北崖脸上却依旧带着调侃的笑意:“好好好,师兄不说,那你自己说,是因为什么?”
“我……”夏侯穆清话未出口,便沉默了,这样的感情,她这样一个纯粹天真的小姑娘,终究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
而此刻,杜从岳的心里也犹如一头小鹿乱撞,自己对夏侯穆清不知何时已经有了那似是而非的情感,可碍于其他事的耽搁,一直没能说出口。
假若夏侯穆清心中有了旁人,那自己的这份情感便只是徒劳无益了。
夏侯穆清沉默了一瞬,抬起头,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个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论我爹是不是真的大发雷霆,会不会真的责罚于我,我都不能立刻随你离开的。”
“洛神医的毒没有完全祛除,而我若此刻带着鸾湘珠回了鸾湘阁请罪,那这一切岂不是全都前功尽弃了。”
莫北崖凝神细思:“你说得也是,若是现在就回了鸾湘阁,那这一切就真的都白费了。可是阁主已经发现你盗走鸾湘珠了,那怎么办啊?”
夏侯穆清凝眉:“算起来,我还得在这里留半个月的时间……”
她索性一锤拳,利落而言,“罢了罢了,挨骂就挨骂吧,只要确保鸾湘珠无损害,我爹就算是真的生气,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破罐破摔,我在这里等洛神医的毒全解了之后,再回去向我爹负荆请罪吧。”
“唉。”杜从岳叹了口气,满眼愧疚的望着夏侯穆清,心生自责:“阿清,都怪我,鸾湘珠的事情,不仅要让你耗费内力为师父疗伤,还要害得你受阁主的责罚。是从岳对不住你。”
“哎呀,从岳。”夏侯穆清无所谓的笑着,宽慰他:“不是都和你说了吗,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也没拿鸾湘珠做什么坏事,我是为了救人所以才盗走鸾湘珠的。”
“我爹生气归生气,鸾湘珠未有损伤,他也不会真的怎么重责我的。十五天后,我再回鸾湘阁,真诚的跟我爹请个罪,也就结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杜从岳想了想,点点头,望着夏侯穆清:“阿清,谢谢你的真心相待。”
“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待到十五天后,师父的毒全然祛除时,我陪你一同回鸾湘阁向阁主请罪,我不会让你替我挡下这个罪的。”
夏侯穆清也没有拒绝,颔首轻笑,“那样也行,正好我在这里躲上几天,也能躲过那个谢天扬的提亲。”
莫北崖撇撇嘴,“死丫头,你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