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现在满脑子都是找莫经年这件事儿,心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见南橘没刚上自己的步伐不说还跟那小道人客套,一时情急没忍住说话的声音便大了些催促道“南橘,干什么呢?走啊。”
南橘看了范衡阳一眼,摇了摇头跟了上去道“莫公子是安全的,现在人就在渺缘斋。”
范衡阳定眼看了看南橘,想知道她这是在宽慰己还是什么?她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她怎么知道莫经年人在渺缘斋呢?再说了自己也没跟她说来这玄清观是来找莫经年的啊。
南橘知道范衡阳现在心里肯定有疑问,但是她也没打算跟她解释。她觉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范衡阳直接去渺缘斋亲眼看一看莫经年是否是安全的?“走吧。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话一说完就拉上范衡阳的手直接朝着渺缘斋的方向走去。
拉着范衡阳的手有些用力。
她想她还是有些了解范衡阳的,如果此时没人推着她向前走的话,范衡阳可能就会半途而返了。
南橘猜得没错,范衡阳此时心里确是在想要不现在就回了吧。南橘是不会骗自己的,她说莫经年是安全的那肯定就是,既然现在人莫经年就在渺缘斋无灾无难的那自己就不用再去了,当断则断。
南橘感觉到了范衡阳在挣脱自己拉着她的手便道“殿下。来都来了就去瞧瞧吧,以后相见怕是不易了。”
是啊,月底自己就要搬出宫到自己的府邸居住了,届时自己就再也不能自由出入后宫了,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道的宫墙再见又是谈何容易。
算了,再纵容自己一次吧,再见见他吧多见一面是一面。想明白了不纠结了“我自己走,我可以的。”
南橘见范衡阳不像是说的假话,也就放了手,两人一起像渺缘斋走去。
此时雨虽然停了,可是山里窄小易滑很是难走,加上又是夜晚就靠着一个小灯笼照明,所以二人的脚程行进缓慢。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南橘担心范衡阳的身子。
刚刚上山时二人是硬生生地淋着雨上来的,浑身湿透了没一处干的,虽说现在已然入夏天气冷不到哪里去了,可是架不住范衡阳身子底子差啊,她如今的身子是真的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所以南橘一路上就一直关注着范衡阳的情况,见范衡阳一停就立马扶着问道“殿下,可是身子不适了?可有想吐血的征兆?”
范衡阳是瞧着灯笼里的光亮越来越小了,心里犯嘀咕这能撑到自己和南橘走到渺缘斋吗?可别半路息了那可就惨了,这下雨天也没个月亮到时候咋办?“我没事儿,咱走快点这灯笼快息了。”
“好。”
二人是一路提心吊胆加小心翼翼的的走到了渺缘斋。
等到渺缘斋时,范衡阳见渺缘斋小院子的门是开着的,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下了,莫经年果然在这。
范衡阳将灯笼递给了南橘,先一步直接进了门去。这渺缘斋她也熟悉直接奔着莫经年的房间去了,再说了也就莫经年房间里亮着灯。
房门开着。范衡阳想还是先敲敲门吧,不然贸然闯进去也是有点尴尬,举着手还没敲呢,屋里传出了人声。
“感觉可还好,可还疼?”
是莫经年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人在他这里?
“我没事儿。只是我这手疼得厉害动不了,这擦头发的事儿就得麻烦年年了。”
是女人的声音!这么莫经年的房间里居然有个女人!而且刚刚那个女人还说要让莫经年给她擦头发!
范衡阳顿时心里火冒三丈,手握成拳,脸色也是黑得厉害。听到这时她是准备一个健步冲进去的,但是房间里却传来了莫经年的一句“好。”
这短短的一个“好”字让她瞬间失了力气。
这么多年了莫经年从未跟任何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哪怕是自己。
莫经年的语气是怎么样的呢?范衡阳也没办法形容。
范衡阳站在门外一动不动既想走也不想走,就这么耗着。
脑子里浮现许多问题,原来莫经年的身旁也不是只有一个自己,原来他也有朋友、有能在深夜都相处一室也不会避嫌的人,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