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期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既然跟宁家有关,那我必然会去找宁家人讨个说法!”她转过身对付多财拱了拱手,感谢道:“付多财,这件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和我讲这些,我都不知道宁家人竟然暗暗使出如此卑鄙地手段!哼……当真是欺负人!我倒要去找宁家问问,这世上的事还有没有道理了!”
付多财压根没有想到顾雪期竟然会感激他,他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由涨红了脸,摆了摆手,讷讷地道:“没……没事的,正好我知道,不然也没法告诉你呢。”犹豫了下,他又问道:“你真相信我说的话?”
顾雪期认真地点头道:“自然相信。”
看到顾雪期地神色认真,付多财激动地红了眼眶,紧张地问:“为什么呀?我是小偷,你怎么愿意相信我?”
顾雪期失笑,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笑着说:“付多财,过去不代表以后,我知道你本性,做小偷也是被形势所迫,若是有其他出路,我相信你不会再走上这样的道路!若是你愿意的话,你的将来一定会更好,你也会赢得大家的尊重和信任!”
付多财撅了撅嘴,似是对顾雪期地话有些不信。
顾雪期不勉强,有些事情不是说可以马上就可以,需要通过现实去认知。
“好了,赶快走吧,先到医馆把你胳膊接好再说,别耽误久了,再留下病根来。”顾雪期催促付多财和她一道去了医馆。
脱臼不算什么大事,放到手法熟练地医者面前,一会儿功夫就能矫正过来。
顾雪期见这时候医馆并不是太忙,便求了那个老大夫,让他帮付多财掰顺了胳膊,然后又买了两贴药膏,其中一张直接就给他贴上了,另外一张让他揣在衣服里,带回去。
也许是医者今天心情好,矫正胳膊没有收钱,单收了膏药地成本费,正好顾雪期身上的钱够。
顾雪期满心欢喜把钱包里的钱倒在了桌子上,还不忘感激道:“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的好心,我阿弟这胳膊也不知要疼上多久。您老人家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医者被她马屁一拍,心情十分舒畅,捋着雪白的山羊胡,摇头晃脑:“不妨,老夫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看你们姐弟二人甚好,这也很好。”
付多财抱着矫正好地胳膊,动了动,已经不疼了,也什么不舒服的。
他想让顾雪期别再买什么药膏,都是白费钱。但是顾雪期坚持,他也只好算了。只是没有想到,顾雪期身上就那么点钱,竟全都给他买了。
对于他这么一个小偷,顾雪期都能诚心以待,付多财不免觉得汗颜。想到顾雪期之前说地那番话,便也有些上了心。
顾雪期能为他用掉身上所剩不多地银两,那必是不会骗他!一个人要是有意骗另一个人,又怎会为对方用掉所有地钱呢?
站在医馆门外,顾雪期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她该回去了,便对付多财道:“付多财,你住在哪里啊?”
付多财朝城南指了指,道,“我住在樱花街,那里有一栋空房子一直都没有人住,我们几个小孩儿暂时住在那边。”
顾雪期颔首,“那好歹也有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我要回家了,你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付多财摆了摆手,说,“不必,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赶快回家吧,以后离我远点。我是个小偷,名誉不好,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叫小偷弟弟,外面地流言怕是要传的更难听了。”
顾雪期失笑,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弄得他头发都变得凌乱,笑道:“你个小孩儿,别人如何说我,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要紧。我是为了我自己活着,又不是为了别人活着。只要开心就好,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不过也正如你先前所说,我们还有亲人爱人,也得为他们考虑一下,所以回头我得去宁家讨个说法!”
付多财握拳,给顾雪期加油打气道:“对!一定要讨个说法!不然那帮人还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
“那好吧,等我从宁家讨了公道回来,再好好感谢你,这次就先这样。还有……”顾雪期看了付多财地右手臂一眼,抱歉地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现在力气大了一点,失手才会变成这样。”
付多财爽快地用右手朝顾雪期挥了挥,笑着说:“没事儿,你看都好了,一点影响都没有。”
顾雪期一脸紧张地看着,唬道:“你这个小孩儿,小心一些,这右胳膊刚刚好,你也好歹让它休息会儿,别把自己当铁金刚了。”
付多财被她有趣地形容吸引了,追问道:“铁金刚?那是什么玩意啊?”
顾雪期掩嘴一笑,她总是有事没事,就蹦出一些新词来。
“铁金刚嘛……”她朝付多财笑了笑,神秘的说,“其实意思也很简单啦,你想想,若是用铁打成了人偶,那岂不是怎么打它都不会疼啊?”
付多财点头,“铁不是人,自然不会疼啊。”
顾雪期笑道:“对啊,所以说铁人就是无敌咯,所以就叫金刚!”
付多财一副学到了的模样,认真点头,“原来如此,还蛮有意思。”
顾雪期抹汗,混过去了。
两人告了别,医馆门外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