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发问震的陈臻华愣在原地，反应过来的她恼羞成怒。
“成了吧，姐姐你还在这摆谱呢！”陈臻华不屑地站起身来。
对于这个嫡姐，她是有嫉妒的，同样是父王的女儿，她出生便是卫国太子的未婚妻，两宫太后亲赐越级进封，自己却只能让人称一句二姑娘，如何不怨恨？
“你以为你这公主还能当几天？等到回鹘叛军被剿灭，大姐姐以为王府还有你的容身之地？你昏睡两日，阿父可来看过你一眼？他巴不得你早日跟着你母亲一块走呢。”
啪！
陈丽质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我要去告诉阿父！”陈臻华捂着脸震惊地看向她。
“滚！”
“阿父早就允诺了我母亲扶正的事，册封新妃的诏书就等着过几月下达，至于你？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蛮夷之女，你还真以为你是他的掌上明珠吗？”
言罢她哭着离去，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往书房告状。
“殿下莫怕，她只是小人得志罢了！”雁来抱着她轻声安慰。
“不，她说的都是实话。”
冷静下来的陈丽质眼底一片寒凉，她心知陈臻华说的话未必是假，祁王府有二女，长女为王妃耶律朝云所出，次女为侧妃穆兰所出。
祁王偏宠穆兰，自是更看重她的女儿，臻华，丽质，孰轻孰重一听便知。
“阿娘的灵堂在哪？”
“殿下病成这样了，哪能守灵呢？”
“要去的，前头都是宾客，我不去指不定会有什么闲话出来。”
陈丽质换上丧服，思虑着眼下的处境。
两宫太后扶持幼帝登基，本就无多少助力，景朝风雨飘摇，早就无力挟制属国，自是容不得回鹘日益做大，穆平和穆兰怕是受了太后的意，才敢下此毒手。
她虽自幼与卫国太子订了婚事，可宫中扣着婚书迟迟不发，先前说是她年纪尚小，现在大抵也是不做数了。
公主不能摄政，她已然没什么威胁，景朝又鲜少有处死公主的先例，哪怕是为着名声，两宫太后也未必会除去她，时局未定，她不能让母亲兄长枉死，这份血仇，必定得一五一十地还回去。
她自幼受母亲教导，事事以大局为重，眼下回鹘生死存亡之际，她不能拖累阿公。
“不但要去。”陈丽质摸了摸头上的伤痕，眼底现出一抹杀意，“还要让人知道，祁王偏宠侧妃，纵容穆兰母子对嫡妻不敬。”
只有让别人，尤其是两宫太后都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她才能活下去，才有机会蛰伏复仇。
陈丽质跪在灵堂前，看着母亲的棺椁潸然泪下，即便再早慧，她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郎，骤然失去血亲，自是锥心之痛。
祁王次子陈琰到来时，只见她跪在那里，身体格外消瘦，额间还包着沾了血的纱布，像是能被一阵风吹倒。
“妹妹不要难过，我会护着你的。”
“二哥哥。”陈丽质抱着他失声痛哭，“哥哥走了，现在阿娘也走了！”
她哭的厉害，上前安慰她的陈琰闻言也泪流不止，堂中前来祭拜的夫人中有不少已为人母，看到此景无不触动。
她们大抵猜出了祁王妃的死因，但对于那个蛮夷之地的王女并没有多少共情之心，可撇开祁王妃的出身，她们也有子女，若是有朝一日母家也出了变故，徒留一个孤女在世间……。
御史夫人张氏想到自己早夭的长女，若是还活着也该和宣成公主一般的年岁，心里便一阵刺痛，她上前为陈丽质拭着泪。
“殿下，好孩子，不哭了，王妃在天之灵看到你这般难过会不安心的。”
“是啊公主，你发了两日高烧，刚从鬼门关出来，落不得泪的。”茑萝适时插话，引得堂中夫人一片心疼，纷纷上前安慰。
“府上二姑娘和三公子怎么不在？二公子可都来了。”一出身将门的命妇心直口快，直接把矛头指向穆兰所出的子女。
“就是，哪有这样的规矩，嫡母去世都不来守灵？”
“别说他们了，张侧妃忙着操持王妃的丧仪，穆侧妃连面都不露，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庭中一片议论，直至一阵啼哭声传来，祁王带着陈臻华怒气冲冲地走来。
“阿父！姐姐病了，我方才去探望，她不仅打我，还骂我是姨娘养的不懂规矩。”陈臻华哭着向祁王告状，庭中众人议论不止，纷纷看向跪在灵前的公主。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苛待手足？你妹妹好心去探望你，你竟然敢打她！”
祁王眼底一片阴翳，看着头上带伤的长女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暗芒。
“二姑娘怎么能扯谎呢？”陈丽质还未说话，茑萝便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公主烧了两日醒不过来，奴婢们怎么都……都出不了门请不来大夫，亏得二公子送了药才退了烧，公主一直不醒，奴婢们害怕出事，一时心急去求您，不想被二姑娘身边的叶心说成冲撞主子，挨了几巴掌，闹得动静太大了，竟把公主硬生生地吵醒，她打您也是因为二姑娘您对王妃不敬，不但不守灵还穿了带正红绣花的衣裳，并没有辱骂您啊，更何况殿下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