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清楚听到了这一声怒吼,双腿像被突然灌了铅重到根本抬不起来。
瞳孔不断放大,身体不自觉打颤。
薄司爵带给她的深深的恐惧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灵魂上,她敢尝试吗?不敢。
“您别生气,她可能没听见,我去把人带回来。”秋雅有心护着南溪,在大老板下令之前就赶紧追了上去。
南溪认命地呼了一口气,挣扎什么呢,只要南夜寒还在这个男人手里一天,她就什么资格都没有。
对着秋雅姐歉意地点点头,南溪慢慢吞吞走了回去。
“薄总很抱歉我没听见您叫我。”南溪顿了顿没有抬头,“毕竟我左耳弱听这件事您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很快,全国人民都会知道。”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表情乖戾又皮恹恹的。
他的口气像是开玩笑。
“哦。所以薄总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南溪紧了紧手,微微颤了颤睫毛。
“收拾一下,跟我走。”
收拾一下,男人是对秋雅说的。
南溪被换了一条白色的流苏长裙,微长的刘海被重新修剪遮住了额头上明显可见的疤痕。清寡的脸几乎未施粉黛,只是勾勒了细眉唇染,看起来整个人素净清雅,气质卓然。
直到坐上了豪车的后排,南溪还是不知道要去哪里。
似乎每次跟薄司爵出去都准没好事,南溪心悬在空中,她盯着自己的舞鞋看了一眼,“薄总,我们要去哪里。
外带,是要给钱的。”
嗯,所有的一切都得围绕钱来,这是必须的。
若薄司爵现在开口,她甚至可以豁出去一条命,来换得南夜寒幸福平安。
南溪等着男人嗤笑声然后将合适的价码砸到她的自尊上。
“这事如果你办成了。”薄司爵冷冽的声音顿了顿,“南夜寒,我立刻放人。”
“真的?!”南溪猛地抬头,她本来缩坐在门边,闻言整个人都靠着薄司爵俯身,她瘦弱的手下意识拉住了男人的衣袖,双眼瞪大充满希冀,“薄司爵,你说真的?!没骗我,不会诳我,对吧!”
薄司爵硬朗的脸部线条和下颚冷峻的轮廓因着南溪猝不及防的扑过来无故柔和了几分,男人有一瞬的错愕,狭长的眼眸漆黑如泼墨中染上了几抹不明显的暗色。
他忽然间有些犹豫。
犹豫昨夜连夜开会得出的这一条目前唯一可行的机会。
....
难,南溪并不怕。
与其从兼职零碎的打工赚的几百块钱累积到五百万,做这种耗时长且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不如从男人手中把主动权抢过来。
薄司爵既然能主动拿出南夜寒这个筹码,就说明这件事对他应该非常重要。
南溪咬着牙,思绪未停,车辆缓缓开进一家别墅豪宅。
进入大厅,南溪突然怔住了。
“南小姐怎么了?”孙扶舟见南溪停住了脚步,低声询问了一句。
“没事。”南溪回神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跟上侍者,落座在大厅中间偏右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