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徐宏是跟着爸爸一起来的。
教务处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基本没什么行人。
这个点上午第一堂课已经开始，学生一般时间不会出现在办公楼，上课老师也早就到了教室。
保洁十分钟前刚拖过的白色大理石地板泛着冷光。
方野和徐宏站在一排，徐宏的爸爸是个光头，身材不算高大，他皱着眉，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上不少，他刚刚也回看了那天的视频，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是方野打人不对在先，但因为心虚，没最先开口。
班主任在两个问题少年身上睨了两眼，冷笑：“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野后背是贴着墙的，学校老师惩罚犯错的学生大多会用这种姿势，顾秋正对着紧闭的教务处们，在他左斜对面。
他沉默了两秒，抬眸往顾秋望去：“哥哥你别生气。”
班主任愣了片刻，没想过他直接绕开了自己的话，但又觉得学生先跟家长认错也没什么问题。
“你班主任在问你。”顾秋头疼的皱眉，等他或者徐宏不管哪个说出这件事的经过。
但他心里其实对徐宏很不满意。
主动挑衅就对了，还主动下狠手，他眼神在徐宏脸上停留几秒，收了回来。
气氛有些压抑，最后徐宏盯着班主任的脸，明目张胆推搡了方野一把：“我不就扔了你一只破烂钢笔，你用得着打人吗？”
态度很恶劣，徐宏爸爸跟着给班主任陪笑：“老师啊！你看，就一只钢笔的事，他们两个都动手了，都受伤了那也抵平了。”
班主任脸色并不好看，顾秋表情也沉了下去，他往前两步将方野拉到自己身边，对着徐宏骂道：“你动个叼的手脚？懂礼貌吗？”
他从看监控记录开始就对徐宏不满了，明明就是故意找茬不说，想先伤人的还是他，现在还是这种态度。
“我干什么了？”徐宏扯起唇角不以为意往两人看了眼，说：“我就跟他说了两句话，不就是一只钢笔吗？看起来多少年的破烂了，谁稀罕？”
“你刚刚说我想用刀伤他，那你不是也看监控了？”徐宏笑着指了指自己：“是我先动手的？”
“徐宏。”班主任扬高声音，他没在继续说话，但态度也不算太好，闭嘴后还恶劣的朝方野咧了咧嘴。
徐宏爸爸转过身跟顾秋说：“你是他哥哥？你也还在读大学吧？谁都有个年轻气盛的时候，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
因为儿子在医院住了两天，他本来是要来大闹一场的，虽然家里面不缺钱，但c中的人大部分非富即贵，能坑上一笔也好。
但刚才在办公室内他才看见监控，虽然是对方先动的手，但说起没理由，的确也是自家儿子，所以他觉得能和解最好。
班主任在一旁教育徐宏，然后时不时说上方野两句。
“就这么算了？”顾秋又扫了眼徐宏的表情，然后将目光落在他满脸我说算了你最好不要多嘴的嘴脸上，冷嘲热讽道：“你这是有算了的态度吗？”
班主任安抚他：“没事，大家都心平气和些，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干脆道：“小孩大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师，他以后有事你给我狠狠打就是了。”
他又对顾秋和方野说：“是你们先动手打人的，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也懒得继续跟你们说。”
接着，他还十分鄙夷的盯着方野的脸唾骂：“长得人模人样的，还这么暴力，我看你以后出社会了要遭到毒打。”
顾秋从方才开始太阳穴便跳了数次，他脾气一向算不上好的，这会儿因为他的话直接爆发的。
班主任还没来得及劝，他就上前两步一把拽住男人的领口猛地往墙上一按。
走廊的墙上因为他这一下撞击响起一声闷响，顾秋将他往上提，指尖在他鼻尖上指：“你最好把嘴给我放干净点，就算他人模人样也比你儿子人模狗样强。”
男人继续骂骂咧咧：“怎么？你还要动手不成？”
方野缓缓垂眸，班主任见状上来拉人。
徐宏也一边推他一边骂：“你给我放开，哥哥都一言不合就动手，弟弟那样也很正常了，一窝只知道叫的狗。”
前两年顾秋的爷爷让他学了很多关于体术方面的东西，什么散打跆拳道泰拳，他在男人腿上一踢，直接将他甩到了地上。
顾秋最后不知怎么和徐宏扭打到了一团。
他实在太疯，但不知为何，方野却一直靠在墙上看着，嘴角擒祁淡淡的笑。
最后是班主任叫了两个学生将人拉开的。
派出所，一张长方形桌上。
顾秋和方野对面坐了两个警察，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转了转手中的笔，问：“姓名，年龄，为什么打架？”
顾秋和方野对视了一眼。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半，这个时间，两人谁都赶不回学校上课。
十月份酷暑已经褪去，虽然现在接近正午，也并不炎热。
阳光照耀在派出所外面临马路的一排排树顶，顾秋和方野在阴影下往前走。
前面两百米处的十字路口往右转弯，再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