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回去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基本上没跟方野说一句话。
吃完饭后回到别墅，一关上门，顾秋脸色肉眼可见沉了下去，他走到沙发边把手机往上面一甩，坐在上面冷冷盯着正把零食往餐桌上腾的方野。
“你多大的人了？”顾秋声音里有明显的怒气：“你他妈是是高三，不是初三，打什么打架？”
方野正握着一盒薯片，他落在薯片盒上的中指蜷了一下，说：“对不起。”
“是对不起。”顾秋继续指责：“你哥哥给我打电话了，说明天早上喊家长。”
方野将手中的那盒薯片立在桌上，转身靠在桌上往他的方向看去，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听着这几个字顾秋心中越发窝火，他猛地扬高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有本事打架就会说这几个字吗？你跟我说对不起？”
方野看起来更像是破罐子破摔，没有半点认错的态度，道歉的语气也不咸不淡，更像是一种我打人这件事或许是真的错的，我道歉，但我觉得没错。
他这个样子加上刚才在夜市张祁跟他说的话，顾秋心里头的火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明知道你家长来不了c城市，叫家长最后能去的只有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顾秋说：“老子明天一整天的课，你知不知道我不去就要挂科，明年还要上一年。”
方野起身朝他走去，最后停在他面前，声音轻了不少：“哥哥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方野蹲下来，握住顾秋手腕与他直视，眼神坚定道：“哥哥要上课的话，就别管我了，我不想哥哥为难。”
顾秋捏紧了拳头，稍微扬起下巴，掌心在额尖拍打几下，语气无奈又气愤：“不想让我为难？”
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样，顾秋直视他：“你现在就在让我为难。”
他怎么可能不去？要是不去的话难道眼睁睁看着他背上处分？
顾秋一把掰开手腕上的手，冷声道：“离我远点。”
第二天是国庆假期后开学的第一天。
因为昨天晚上的消息，顾秋到今天早上见到方野的时候还有几分脸色，吃完饭后，他冷飕飕瞥方野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面走。
c中，九楼教务处办公室。
高三a班的班主任是教数学的，但同时兼任教务处副组长一职，所以没在数学老师办公室。
班主任是个看上去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不瘦小也不高大，带着无框眼镜，穿了一件浅紫色细条纹宽松衬衫和灰色西装裤，系着皮带，很时髦。
看起来应该能接受新事物，不像是严苛而不讲情理的。
顾秋进办公室后，班主任搬了一张凳子让他坐，紧接着厉声让方野站在一边。
隔了几秒，顾秋问：“张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抿了抿嘴，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他哥哥。”
班主任叹了口气，说：“方野平时是个很乖的孩子，成绩也好，也不惹事，就是性格有点冷，但真没想过他会打架。”
顾秋正想说话，紧接着就是一击重锤，班主任说：“是他先动手打人的，现在人还在医院养着，因为是放假那天动手的，我本来不知道，昨天那边家长才给我打了电话、”
“进了医院？”顾秋心里紧张起来，他知道打架这种事，如果不是稍微严重点一般不会喊家长，但国庆前受伤现在还在医院，可想而知是受了多重的伤。
顾秋视线往方野望去，他还没说话，方野就对他摇了摇头，说：“对不起。”
“不是”顾秋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现在心里头已经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单纯的小学鸡打架可能没什么大事，但将人打进医院严重了可是要喝茶的。
他一板一眼说：“你嫌现在过得太好了？知道错了吗？”
方野转过头去，轻哼道：“知道了。”
嘴上道歉，但还是态度不端正，班主任拿笔指了指，痛心疾首对顾秋说：“他几乎是我班里面最乖的，我怎么都没想过他会打架。”
乖？
顾秋心里冷笑，那是因为班主任没见过方野私下的嘴脸。
他正打算教训方野，忽然脸色一变，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站起来走到方野身边。
方野神情诧异：“哥哥怎么了？”
顾秋伸手在他手臂上捏了捏：“你受伤了吗？”
他就不信能人家进了医院，方野还可能完好无损，别人不是不还手的蠢蛋，方野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方野没说话。
顾秋心里面有两分着急，他手中的力道大了些：“你说话。”
还是没吭声，顾秋开始急了。
方野今天穿着白色长袖t恤，很宽松，因为都是男人，哪怕方野平日里会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说出一些暧昧的话，但在这种情况下，顾秋也没什么防范，直接动手去掀他的衣摆。
“别”方野没拦住他，身体和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顾秋揪着他的衣服问：“为什么不说？”
衣服下面，方野身上布着肉眼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