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希美每天脑仁都疼,尤其是今天,江欣璐失踪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捅到了网上,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前一段,欣美精油皂在茂市火得一塌糊涂,还出现了一皂难求的局面,紧接着便传出欣美精油皂获得了德晟风投的投资,扩大生产经营,准备大干一场,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身为老板的江欣璐却失踪了呢?
伴随着这个新闻而来的,还有一些小道消息。有的说江欣璐以美色为诱饵,空手套白狼,被黑道追杀。有的说江欣璐盲目扩张,资金链断了,跑路了。还有的说她犯了法,被抓进去了。一时间,这些传闻被炒得沸沸扬扬,又衍生出更多更离谱的小道消息。
当初有些项目是江欣璐亲自去谈的,现在她失踪了,负面消息又这么多,除非江欣璐出面,否则合作方不肯再继续合作下去,项目就只能停了下来。有人带头,便有人学样,一份份的解约函送到了邝希美的案头。甚至连花圃那边听到消息,村民们也都停下在建的大棚观望,任凭庞大庆一家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继续往下干,和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没有人敢冒险。还有一些之前和江欣璐有了口头协议,为了表示诚意,提前交了订金的商家,也都打电话来要求退款。
外头闹得那样凶,公司内部也不安宁,特别是新厂留下来的那部分管理层和职工,人心惶惶,刚刚才被收购,以为有安稳日子过了,这才刚开始,老板就不见了,有人开始在外头打听工作的事,准备看情况不妙就走人。车间里机器还开着,但是人心浮动,效率大打折扣,混水摸鱼,四处打探小道消息的居多。
接下来,老厂的质检过来抽样检查,居然连一成的合格率都没有,这让邝希美大跌眼镜,自己亲自拿两个厂子的货进行了对比,果然新厂的货的硬度不够,很容易变形,她赶紧让停了机器查原因,最后查来查去,是原材料出了问题。
那批原材料是她自己验收的,想着新厂的验货员说没问题,应该就没问题,哪想到同为一级原料,里头又细分了上中下等级,以前老厂用的是一级上等,这次新厂用的是一级中等,差一点,做出来的货就有明显区别。
邝希美赶紧回去翻采购单,上头有标注是一级中等,她自己疏忽了,没太在意,结果造成了这种局面。这算是一个重大的失误,那批货扔在原料库里暂时不能用,要重新采购新的原材料。
邝希美内忧外患,急得起了满嘴的泡,情绪也受了很大的影响,吃晚饭的时侯,吃着吃着,眼泪莫名其妙就流了下来。
邝妈妈惊讶的看着她,“怎么哭上了,小美,出了什么事,快告诉妈?”
邝希美不肯说,只是摇头,被逼问得急了,扔下碗筷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小文,你说,”邝妈妈问儿子,“你们这两天愁眉苦脸,一准有事,不准瞒我,快说!”
邝希文默了一下,说,“欣璐失踪了,现在厂子里的事都压在小美肩上,她压力大,心情不太好,妈,你多体量吧。”
邝妈妈大吃一惊,“欣璐失踪了?什么时侯的事?”
“已经有几天了,报了警,但现在还没有消息。”
“我的老天!”邝妈妈有些怔怔的,“欣璐这孩子,可够多灾多难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呢?”
“她有抑郁症,只是之前我们都不知道。”
邝妈妈又吓了一跳,“抑郁症?”她对这个病倒是有些了解,以前她有个学生就是得了抑郁症从教学楼上跳了下来,当场身亡,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
“那得赶紧找啊!”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邝希文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警方了。”
“那个郝先生呢?他怎么样?”
邝希文苦笑了一下,“欣璐再找不到,他估计也快崩溃了。我昨天去见他,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真是可怜,”邝妈妈叹了口气,“你去看看你妹妹,好好劝劝她,让她振作些,公司是你们三个人一起弄的,欣璐不在,你和希美都得使把劲,把公司撑下去,等着欣璐回来。”
邝希文放下筷子,“妈,我知道。”
他去了邝希美房间,邝希美大概刚哭完,眼睛红红的,坐在椅子上,拿着纸巾擦鼻子。
“哭过了,好些了吗?”他问。
邝希美把纸巾扔进垃圾筒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哥,我真撑不下去了,我没用,什么事都办不好。”
“不就是原材料的事吗?”邝希文在床边坐下来,“你没有经验,出错是难免的,吸取教训,以后不再犯错就是了。”
“哥,你不懂那种滋味,”邝希美说,“突然间,好象做什么都没有信心,都觉得会错,我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还是会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撑下去,公司是欣璐的心血,我不想让它毁在我手上,哥,你帮帮我。”
“没那么夸张,别自己吓自己。”
“一点也不夸张,花圃那边出了问题,原有的鲜花产量根本供应不了新厂的需求,还有,最近公司退了一部分的订金出去,照这样下去,商家对我们信心不足,以后都不会跟我们合和了,收购新厂就是为了扩大经营,如果光靠自己的门店,新厂的货供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