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承晟怕江欣璐无聊,说,“来,我教你打枪。”
“不用,你自己打吧,我看着就行。”
“特意带你来,连枪都不摸,有什么意思,”郝承晟把她拉进怀里,教她举枪瞄准树上的一只麻雀。
江欣璐眯着眼睛,盯着树上的鸟,第一次打枪,还真有点紧张,余光却瞟见男人在看着自己,她低声道:“看着我做什么,看猎物。”
男人在她耳边嬉皮笑脸,“你就是我的猎物。”说完还飞快的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江欣璐微恼,胳膊肘用力一撞,却听到“卟棱”一声,树上那只鸟被惊得展翅飞走了。
老葛在旁边哈哈大笑,“郝先生,你这样可打不着什么东西。”
江欣璐把枪往郝承晟怀里一塞,走到树底下去,郝承晟也笑,却是不再逗她了,专心专意打起猎来,夏季雨水多,草木丰盛,野兔和山鸡也多,在林子里转悠着,不时就能发现猎物,等他打中一只野兔时,江欣璐跑过去捡,狗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把她吓了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郝承晟大笑不已,“你抢得过狗吗?”
江欣璐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明明郝承晟是比较沉默的人,在她面前却是话多又毒舌。她蹙着眉想,倒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两个小时后,他们满载而归,江欣璐这时侯的心情很有些雀跃,她还记得上次葛婶做的红烧兔肉,那滋味,尝过一次便难以忘怀。
令她惊奇的是,老葛家居然有烧烤炉,长长的一个炉子架在屋檐下,看出江欣璐有些意外,老葛解释,“我儿子买的,他喜欢带同学来玩,就买了这么个炉子,听说你们城里人都喜欢这样烤东西吃。”
“还行,”江欣璐在边上帮忙,“也就是好玩而已。”真要吃,还得讲手艺。
葛婶把处理好的麻雀拿过来,教江欣璐用竹签串起来,刷上油,放在炉子上烤,很快,空气里就飘浮着烤肉的香味,烤的东西好不好吃先不说,但烤肉的味道却是香得扑鼻,江欣璐贪婪的吸了几口,低头翻动几个烤串。
身后有人贴上来,一只手臂围住她的腰,男人有些懒散的声音响在耳畔,“什么时侯可以吃,好饿。”
江欣璐说,“你不来烦我,我就可以快点。”
“你这语气不对。”
“什么?”
“你刚刚说那话,象对一个孩子,我是你老公啊。”他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口气颇为怨念。
江欣璐叹气,“郝先生,你现在跟个孩子有什么区别?”真是,越相处,越发现他幼稚的一面。他的老成稳重都离家出走了吗?
郝承晟松开她,站在边上帮着一起弄,烤到半熟,洒上辣椒面,芝麻粒,一点点孜然,香味更浓,江欣璐已然在吞咽口水了。
烤好的第一个,江欣璐给了郝承晟,郝承晟却送到她嘴边,“老婆劳苦功高,先吃。”
真是……江欣璐忍不住笑,张嘴咬了一口,肉烤得刚刚好,有嚼头,又入了味。
郝承晟也吃了一口,等江欣璐吃完,又递上去,江欣璐说,“你不是饿了吗,自己吃吧,我还不饿。”
郝承晟也不客气,拖过一条小板凳,坐在阴蔽处,两只手捏着竹签两端,开始吃起来。他吃东西的样子向来很文雅,这会子大概是真饿了,也不管不顾,一顿嚼吧,手里那只雀被他扯得散了架,很快就只剩下几根细细的骨头,看起来倒有几分烟火味了。
江欣璐自已也吃了两只,把剩下的装在盘子里放在桌上,等老葛和葛婶出来吃,他们在厨房弄其他野味,外头的事都交给她,只有郝承晟比较悠闲,躺在屋檐下的竹椅上,阖着眼养神。
江欣璐开始烤茄子和玉米,对郝承晟说,“没事就进去帮忙,光让人家忙,自己坐着等吃,也好意思。”
郝承晟躺着没动,懒懒的说:“这些东西都是我打的。”言下之意,他是有功之人,就应试坐着等吃。
江欣璐便不理他了,过了一会把烤好的两片茄子送过去给他。
郝承晟接过来,笑眯眯表扬她,“老婆真好。”
江欣璐不予理会,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突然,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对郝承晟说了句,“你照看一下,”转身就进了屋。
郝承晟嘴里还咬着茄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亢奋是因为什么?
过了过久江欣璐才出来,手里端着一只锅,看起来有点重,她端得手有点抖,郝承晟赶紧过来搭把手,把那只锅放在桌上,盖子一揭开,诱人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不是贪吃的人,却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笑看着江欣璐,“闻着味就进去了?鼻子灵得跟狗一样。”
江欣璐确实是闻着味进去的,葛婶看她馋,拿了只小碗盛了几块让她先吃。她吃完才出来的。
后头老葛和葛婶把其他的菜也端出来,炖的,红烧的,烤的,小炒,把凉棚里的桌子摆得满满的。
虽然是正午,但顶上有遮阳棚,边上有大树和翠竹,把热浪都挡在外头,不时有风吹进来,倒是并不觉得热。
说实话,比起阳春白雪的酒店,江欣璐更喜欢下里巴人的农家乐,饭菜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