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贺迪和邝希美大婚的日子。
邝家人起了个大早,邝希文请了假,江欣璐也不去厂里,都留在家里帮忙,化妆师九点就来了,带来了一个庞大的团队,给邝希美做美容,化妆,盘头发,穿婚纱等等,把偌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另有一队人马是来做婚庆布置的,挂彩带,贴喜字,彩色的气球做成漂亮的造型置于门边或墙上,鲜花插得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邝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忙进忙出的招呼着客人,这时侯来的大多是相熟的邻居,还有以前的老同事,大家围着餐桌坐着吃喜糖瓜子。几个小孩在屋里乱窜,不知从哪里扯了几支玫瑰在打闹,惹得大人们喝斥。
邝妈妈一点也不介意,笑眯眯的拿糖给他们吃,“没事,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的,高兴就好。”
伴娘也到齐了,一共六名,基本就是昨晚上出席单身派对的几个姑娘,江欣璐也在其中,她并不想做伴娘,不喜欢站在台上,被底下的人评头论足,是在邝希美的威逼利诱下才勉强答应的。
粉色的小礼服,一字抹胸领,窄窄的往下收,衬出盈盈一握的细腰,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下面是蓬蓬的齐膝纱裙,青春靓丽,娇美可人。
邝妈妈进来看一眼,忍不住赞,“哇,欣璐今天好漂亮。”
邝希文送东西进来,看到江欣璐,也是眼睛一亮,由衷的赞道:“你今天很漂亮。”
邝希美忍不住嘟嘴,“你们一个两个,眼睛里还有没有我?”
邝希文笑着说,“当然,今天最漂亮的还是新娘子!”
邝希美得意的扬眉,“这还差不多。”
江欣璐远远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光裸的肩膀很有些刺眼,找了大衣穿起来。
邝希文问,“开了暖气还觉得冷吗?”
江欣璐不好解释,只嗯了一声。
邝希文于是出去,把暖气又开大了一些。
到了十一点,接亲的队伍来了,伴娘们立刻如临大敌,把邝希美锁在最里面的房间,里里外外设三道关卡。
第一道是大门,任伴郎们在外头怎么叫,她们就是不开,只管要红包,红包从门底下塞进来,打开一看,只有八十八块,个个都叫起来,“不够不够,红包太小了!”
外头的只好再塞,这次是一百八十八。
伴娘们还是不满意,海宁城的继承人结婚,这么点小红包怎么够?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连第一道门都没有进去,贺迪有些着急,扯着嗓子喊,“你们要多少啊,报个数!”
伴娘们哪里肯说具体的数,大声说,“越多越多!”
贺迪冲方策缪说,“包个一万八进去。”
方策缪哈哈大笑,比着手势:“一万八有这么厚,门底下进得去?”
“能进去多少算多少。”郝承晟说,“别误了良辰。”
伴郎们只好慢慢试,试到八百的时侯,堪堪能塞过去,多一张都不行了。
伴娘们也知道要再多也送不进来,只好作罢,把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红包不够,还要五个!”
既然打开了一条缝,伴郎们也就不管了,凭着人多力大,合力把门撞开,惹得伴娘们一阵惊叫,宾客们看着这一幕都哈哈大笑。
第二道关卡在过道里,是伴娘们组成的人墙,她们把过道堵得水泄不通,要想过去,自然还是红包开路。
关于红包的大小,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伴娘们往上涨,伴郎们往下拉,两边都扯着喉咙喊,好象谁的声音大就能赢似的。
“九千八!”
“六千八!”
“九千八!”
“六千八!”
男生的声音浑厚,压过了女生尖细的嗓门,有个伴娘受了影响,跟着喊出了:“六千八!”
伴郎们欢呼起来,赶紧把六千八的红包递过去。喊错了的伴娘闹了个大花脸,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伴郞们趁她们内部乱了,一鼓作气从人墙中冲了过去。
郝承晟从进门就在人群里搜索江欣璐,但是没有看到她,他很好奇她穿着伴娘装是什么样子?他的女人,绝对是伴娘里最漂亮的。
她一直没出现,应该是陪着新娘子在最后一道门里。
贺迪上前,他也跟着上前,心情有些紧张,好象来接亲的那个人是他。
贺迪敲门,“小美,开门,吉时要到了,咱们得去酒店了。”
江欣璐的声音传出来,“没有红包不开门。”
郝承晟听出她声音里的笑意,心微微颤了一下,她今天心情很好,但不知道看到他以后,是不是依旧这么愉悦?
“欣璐啊,红包肯定有的,”贺迪笑着说,“放心,我给你封一个大红包!”他向方策缪伸手,“一万八的那个给我。”
边上伴娘们听到,立刻吵起来,“哇,不公平,我们只要九千八都不给,居然主动给一万八!”
伴郎们哈哈大笑,“什么不公平,谁让你们不在最后一关,这叫份量,懂吗?”
方策缪手里没有红包,指了指郝承晟,“在郝老大手里。”
郝承晟在贺迪耳边低语了两句,贺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