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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伤(1 / 2)

皇帝烫伤了手,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因为下厨伤的,就不方便让外人知晓了。毕竟君子远庖厨,燕绥又刚点了个老饕作侍御史,让大臣们知道了免不了议论。

但徐嘉式还是知道了,提着燕植一起进宫。

燕绥坐在窗边吹风,小胖子扁着嘴抱住燕绥,燕绥被勒得喘不过气,左手掐了把燕植肥嘟嘟的脸颊:“碰到朕伤口了。”

小胖子闻言瞬间灵活地弹了出去,看着燕绥右手手背油亮的水泡,嘴巴上能挂个小油壶:“皇叔,你受苦了,呜呜,我再也不吃鱼了……呜呜,不吃炸鱼……”

燕绥失笑:“跟你吃不吃鱼有什么关系。再说,鲈鱼不用油炸,油重就失去鲜味了。朕是炸荞麦饼时没沥干水。”

“荞麦?是什么,好吃吗?”

“是一种粮食。朕也没吃过,据说是好吃的。”

“素的能有多好吃?”

“和鲈鱼搭配就不素了,何况还是油炸的。”

……

叔侄俩你来我往,燕绥说:“朕今日差不多熟悉了流程,过两天再——”

徐嘉式突然冷声道:“陛下做厨子上瘾是吗?”

燕绥还没怎么,小胖子倒是吓得一激灵,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皇叔就下厨这么一次……也没给别人做……”

下一瞬,便有侍卫半请半拖抱走燕植。

燕绥看着手脚并用挣扎的侄子,到底是没有阻拦的。

无关人等都退了下去,燕绥淡淡道:“不仅朕身边,连御膳房里都是摄政王的眼线。放心,朕只是研究膳食而已,毒不死摄政王。”

燕绥午后借了御膳房,本以为下厨不难,但站在锅灶前便烫了手,在满屋油烟中呛得直不起腰。

双顺扯着嗓子正要喊“走水”“救驾”,燕绥已经被徐嘉式攥着胳膊拉出厨房。

浓烟滚滚中看不清来人,但燕绥熟悉那双长茧的大掌。

“你怎么来了,快做好了,你可以——”

“闹够了没?”

燕绥的“尝”字没出口,徐嘉式一句话像是凉水兜头而下。

燕绥这才感觉到手背疼。

君子远庖厨,摄政王当然厌恶那股油烟味,也看不上胸无大志的小皇帝。

即便是不久前,两人共同摆平吏部考试,也算不上君臣一心……

潜用殿中。

徐嘉式吩咐了双顺去找裴良方,看着燕绥散漫地趴在窗台上,双手摊出窗外。檐下的风将他衣袖吹得鼓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手背上蓄着黄水的烫伤格外刺眼。

“当然毒不死臣,做出来又不给臣吃。”徐嘉式背手立在燕绥身后,高大的身形让燕绥即使不回头也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

燕绥咬了咬下唇:“即便朕给,摄政王敢吃吗?”

“呵,陛下真想改行当厨子?刚任用了个会做饭的侍御史,自己也跃跃欲试。旁人知道都要称奇,张大人的食谱不仅能打动黄杉公,连陛下也为之着迷。往后读书人们也用不着苦读四书五经了,都去研究食谱。”

燕绥背对徐嘉式听他教训,挺直了腰不回头,但控制不住的鼻子发酸耳朵发热。

分明……分明重用张典他是赞成的,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说得像自己是凭喜好用人的昏君似的……既然认为是昏君,就干脆拉下皇位啊……一口一个自称为臣,哪有臣下跟皇帝这样说话的!

找来裴家后人,白头吟的解药指日可待,姓徐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到底是谁盼着彻底划清界限?

徐嘉式看着燕绥肩头颤动,多半是风吹的。手背烫出的泡薄薄的一层皮让风吹得发皱,随时要破的样子。伤得多严重,有多疼,只有本人知道。

“臣跟陛下说话,陛下到底听没听?”徐嘉式抓着燕绥肩头想将他扳过来,还没用劲便听见叫疼。

徐嘉式丢开手拂袖:“疼些才好!陛下记着下次别到不该去的地方去,多用些心思在朝政上!”

燕绥手指抓着窗框,挺直脖子不回头,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怕眼泪滚下来。

“朕不听。朕就是要下厨。”

“陛下真以为看两页食谱就能成食神了。做出来的东西入不得口,只是糟蹋粮食。”

“好吃难吃关摄政王什么事?永安王都没说什么,反正轮不着你来试毒。”

“永安王已经超重,上马都不流利,陛下还要给他吃油腻增重的东西吗?陛下就是这样养育孩子的?”

燕绥心头一窒,果然,这样小题大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燕植。

多细心的摄政王啊,怕故人之子暴饮暴食不利健康,发了好大的火。

燕绥仰了仰头,让不该有的委屈一并倒流回去,转头对徐嘉式道:“听说,仁宗小时候也是这样圆润,后来不也身材挺拔吗?摄政王,你也知道净芸是我燕家的孩子,朕怎么抚养关你何事?”

徐嘉式眉目沉沉,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向燕绥伸手。

“什么?”

“食谱。”徐嘉式语气生硬。

燕绥喉头一哽:“朕背得食谱,就算烧了也没用。”

“拿来!”

燕绥狠狠瞪他几眼,拖着烫伤的双手在桌上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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