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焰坐到旁边的山石上,悠闲地观赏徐昊筠挨揍,旁边不时路过内侍或宫女,都伸着脖子看几眼热闹。
徐昊筠这辈子除了他爹,没挨过别人揍。
那些拳脚落在身上,除了疼痛,更多是一种羞辱。他想反抗,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他毫无还手之力。
打了好一会儿,姜清焰听烦他的惨叫,喃喃念句“没骨气”,就让陈小全他们停了手。
她起身翩然来到他面前,揪着他的发髻,迫使他抬起头。
打量他鼻青脸肿的模样,“啧”了一声:“本来长得就难看,如今更没法看了。”
“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等什么,等郑南伯定罪杀头,还是等你褫封为奴?”
徐昊筠倒吸一口凉气。
姜清焰垂下怜悯的目光:“你以为你还有翻身之日吗?运贩私盐是死罪,证据确凿,郑南伯死定了。”
“到时抄没家产,削爵褫封,你要么流放千里,要么掖庭为奴。”
“听说风霏艳被送去吴水巷,到时本郡主发发善心,把你从掖庭要出来,送到吴水巷做龟奴,可好?”
“如此一来,你们二人也算双宿双栖了。”
姜清焰直起身子,冷冷道:“不要指望有人会为了自保而帮你们,所有人都已经摘清自己,这颗雷只炸在你们头上,郑南伯府已经穷途末路。”
徐昊筠像被抽干力气,瘫坐在地上。
姜清焰带人离开。
私盐案证据确凿,审结极快。郑南伯被判斩立决,抄没家产,府中十四岁以上女子充入官妓,男子流放千里。
姜清焰交给卞姿一包药:“找个稳妥的人办。”
卞姿领命。
兰心小心翼翼问道:“主子,留着他在流放路上受罪,不是更好?”
姜清焰摇头:“斩草要除根,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后患。”
数日后。
押解犯人的官差传回消息,徐昊筠不耐流放之苦,突发急病暴毙了。
流放路上,常有这种事。死的都是犯人,尸体随便找个乱葬岗掩埋,或者干脆往山野一丢,没几日便被野狗分食,根本没人会追究死因。
兰心将消息带回来,姜清焰正在一只木匣里翻拣,最终拿起一块玉佩,朝她递了过去。
“找个人去吴水巷,把这块玉佩交给风霏艳,跟她说这是徐世子给她的。”
“徐世子有法子翻案,很快就能回京,让她等着,他一定救她出去。”
兰心接过玉佩:“主子,为何要骗她?让她知道徐昊筠已经死了,彻底绝望多好!”
“她若知道永远无法脱身,就会麻木,会破罐破摔。只有心存希望,又不断失望,才会一直痛苦。”
兰心似懂非懂。
姜清焰让人将木匣送回国库,这是从郑南伯府抄没的东西,她见徐昊筠戴过那枚玉佩,便拿来当做信物。
内侍端着木匣刚出门,外面就响起一道声音:“私拿抄没财物可是犯法的。”
姜清焰朝门看去,见都云谏走进来。
“殿下,难得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