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皖音还未从梦境与现实中缓过神来。
就听见有人说侯府夫人来了。
她对这是不感兴趣的,谁上一世没当过个侯夫人。
可当她听到这侯夫人的名字时,心中不免一颤。
那是赵明歌,衣着雍容的妇人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扶着婢女的手显得有些富态,小腹微微隆起,看来是有喜事。
只是这一切让徐皖音不解的是,二哥哥如今见的像是二十有五的年纪,赵明歌也长大了许多,上一世的时候,赵明歌才刚过十五,如今也像二十岁的贵妇了。
只是她虽然衣着华丽,面上的脂粉却还是遮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徐皖音冷笑,这刘颐又怎会多喜欢赵明歌。
无非是赵光生前宠妾灭妻,独爱这个庶出的女儿,甚至用度有时比家里的几个公子还好些。
侯门的儿子,心思比侯门还深。
只可惜当时被飘渺的爱情模糊了双眼,待看清之时,依然与世长诀。
还是要感谢老天给的这个机会,让她重来一世。
赵明歌扶着婢女悠悠走来。
许是空位不多的缘故,她直接坐在了徐皖音的对面。
徐皖音看着她的小腹,心里泛着苦楚,她的孩儿去的时候,也这般大了。
赵明歌刚落座,便有贵妇嚷起来:“侯夫人近日可好?”
旁边的另外一人马上接嘴:“看着气色,想来是不错的,侯爷如今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侯夫人不用伺候侯爷,怀孕了还有大批大批的奴才们伺候,想来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的。”
赵明歌不言,捏着帕子的手有些发白。
徐皖音笑了笑。
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那时赵明歌的闺中密友周司捷:“各位夫人们别这么说了,要是这肚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可担待不起,搞不好还有人来索命呢。”
说完后,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明歌一眼。
见赵明歌脸色不好,她愈发高兴:“听说侯府最近妖鬼作祟,妹妹还是去嫱姐姐坟前拜一拜的好,毕竟啊,她当时的孩子也是不明不白的没了,要是把怨气撒在妹妹你的身上,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又呵呵的笑起来。
众夫人见周司捷如此说,皆想起了当年的侯夫人,那温和的性子,当时竟也没想到还有这般隐情。
这周司捷与赵明歌从前关系好得很,看来先夫人的孩子是跟赵明歌脱不了干系。
如此想着,原本对赵明歌不受夫婿喜爱的怜悯烟消云散。
云安公主不知何时来到了徐皖音的背后。
徐皖音转过身的时候,竟被吓了一跳。
云安公主显然也没有料到徐皖音的这个举动。
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待她缓过来后,叫她去了内堂。
屏退了下人之后,低声说:“安安如今也快十五岁了,不知心里可有适意的郎君?”
徐皖音摇摇头。
云安公主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了然,语重心长地讲:“虽说七皇子看不上我们安安,可那个木桩般的人谁也看不上。京城里的男子多的是好的,我安安又如此聪慧,定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云安公主无视了徐皖音陡然睁大的双眼。
继续说:“你娘说你落水之后忘记了一些事,她看不出来,可我也看不出来吗,我定是知道的,你不就是当日落水吸引七郎的注意不成嘛,这京中女子这样做的人多了,安安也没必要来这一出,搞得你母亲担心的要命。”
徐皖音心中像是无数调味品一齐被打翻,百感交集。
这徐小姐,可真……
徐皖音斟酌语句,最后还是说:“姨妈别再这么讲了,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如今连那七皇子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当真?”
“自是千真万确。”
云安公主见徐皖音说的如此真情实感,也没再追究,说了些体己话之后,便放徐皖音走了。
刚到花园小径,她就碰到了十一皇子。
那素衣男子手里摆弄着一把折扇。
见徐皖音来了,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惹得她不得不去看他。
素衣男子见徐皖音转过头来。
“你就是前几日为吸引七哥注意当街落水的人?”
说完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瞧着你也不差,人也是聪明,怎的就一心倾慕我七哥呢?”
“就前几日你跳水,亏你还想得出失忆的法子。”
徐皖音不拿正眼瞧他:“怎的,我不爱慕京城贵女人人爱慕的七郎,难不成爱慕你个登徒子?”
“你个小娘子,吾不过是与你多说了几句话,哪里就是登徒子了?”
“十一皇子将臣女堵在小径,那可不就是?”
江怀瓒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徐皖音见状如此,还未等他发作便早早的溜开了。
宴席上人已经去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些与她同岁的少男少女。
齐北朵见她来了,连忙打招呼。
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徐皖音在齐北朵身旁坐下。
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