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这边静的就剩下了风声，根本无人来此，这么晚更不会，王上也不会。
拱了拱手，“臣不知犯了何错？作为臣子，巡逻宫中是属下的职责，路径永福宫前来吊唁，九王妃为何动怒？”
回答的不错，这脑子还算够用。白清妍抿了抿唇，“是本妃误会肖侍卫了，白日值岗夜里巡视，辛苦肖侍卫了。”
“职责所在，九王妃打算一夜这么跪着？”夜风越来越冷，穿的又单薄，跪一晚上，怕是染了风寒了。
白清妍嗯了一声，“这不是有火苗，本妃不冷，肖侍卫若是无其他事，就忙吧，本妃一个人无事。”
不管会不会来人，避嫌还是好的，宫里的眼线可不能折在她手里。
肖策就是来找她的，不然怎会遣了跟随的侍卫去了别处，向前一步，扶衣跪在蒲团上，三拜九叩。
抬头的瞬间，低声说道：“属下是王爷的人，九王妃尽管吩咐，太后被王上取血挖心做了药引。”
“可笑的是，圣医竟说太后是女人，不如男人。圣医身为医者却如此歹毒，她定不是善类。”
白清妍摆了一下手，打住了他的话，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斜了一下嘴角，“她不是圣医，是蛮苗前朝公主。”
“什么？那她是来找王爷复仇的？”女人，声音不像，长相身材都不像，怎么回事？
肖策脑子一片空白，他知当年蛮苗一战，可一位公主潜伏大燕，还与王上交往甚
密，这不合常理。
此时白清妍无法解释过多，微点头，垂目看着陶土盆，继续烧着纸钱，低声说道：“盯着便是，本妃想到办法会给你消息，此地不宜久留。”
“诺！属下随时都在，口哨为信。”拱了下手，起身速速离开。
永福宫又安静了，阴雾笼罩着整个院子，夹着水汽的秋风如刀如冰，冷的彻骨寒。
这一夜白清妍在寒冷中平安度过，天边泛起薄雾，远望而去只能看清几米的距离。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公公带着膳食来得到殿中，“九王妃，您这脸色可不大好，这一夜秋雨寒凉，您可好？”
“谢刘公公关心，本妃很好。”白清妍依旧垂目烧着纸钱，不曾抬头。
刘公公摆了一下手，阴阳怪气地说道：“丧期不宜食用荤菜，九王妃请用膳。”
小太监端着一碗白米粥递到白清妍面前，是够素的，连个绿叶都看见，就这么一小碗，小咸菜都没给，还特么是冷的。
白清妍没说话，停下手，端起碗喝了几口冷粥，帕子轻拭唇角，“秋意浓，逢霜降，转眼便是立冬，刘公公，本妃是何身份？”
刘公公愕然，什么身份还用问，自己不知道，替嫁的乡下女，低贱的九王妃。
殷切一笑，“您是朝廷命妇，尊贵的九王妃，奉王命永福宫守孝。九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关心备至，紧眉问道。
白清妍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手里的碗，摆了摆
手叫他过去，刘公公不解，但也不反驳自己再受宠也是奴才。
上前几步笑着看着她，白清妍不缓不慢说道：“按律例本妃是正一品，待遇与后宫妃位同齐，而本妃是守孝不是受罚。”
“一碗冷粥给命妇，刘公公是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怠慢尊贵的九王妃？”抬手一扬，碗底剩下冷如冰的粥，泼在刘公公脸上。
刘公公冷的一激灵，忙的跪在了地上，“九王妃恕罪，杂家带来的确实是热的，这一路怎么就凉了？”
“你们几个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请罪。”回眸吼了句。
小太监立马跪了下来，磕头请罪。
白清妍抬手把碗扔在他面前，烧着纸钱缓声说道：“刘公公，你是总管，他们难道不是听命于你？”
“你的部下办事不力，你应是失职，无能。本妃念在此时太后丧期，不宜见血，那就有劳刘公公跪着喝完十碗凉粥。”
“你们几个跪着作甚？还不去，难道想本妃七日后算账，一起挨板子，按律例处置？”
撒花一般的散了手里的纸钱，冷眸看向他们，刘公公不禁的打颤，出师不利，受罚憋屈。
小太监不敢得罪刘公公更不敢得罪九王妃，忙的起身来开永福宫，来去匆匆，端着十碗凉粥站在白清妍面前。
白清妍伸手请着，嘴角含笑，“刘公公尝尝，本妃刚才试过，一凉到底，立马头脑清醒，喝了它！”
话尾突然换了口气
，惊得刘公公一抖，伸手端着凉透的粥，苦楚一脸，尴尬一笑，喝了一碗，不禁的打个冷颤。
“好喝吗？是不是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本妃觉得刘公公日日恪尽职守服侍王上，定会倦乏，这一碗怕是体会不到，继续。”
白清妍抬手指着下一碗，眸色柔和却让人生畏。
一碗接着一碗，直至刘公公喝完最后一碗，白清妍笑了，“这回体会到了？”
“杂家深有体会，九王妃此法甚妙。”麻蛋的，凉透了，在喝下去这胃都能冻住了。
刘公公嘴唇抖着，身子越是控制不发抖，越是抖得厉害，油头粉面的脸没了血色。
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