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妃不必自责,平日这院子本宫来的不勤,助长了这些奴才的气焰,都忘了自己的本份。”
“与本宫一同看看母后,好不容易进宫,你与本宫说说话也好。”慧贵妃伸手握着白清妍的手,一同进了屋子。
刘嬷嬷看一眼兰儿,示意她赶紧起身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侍奉左右。
永福宫呆了片刻,慧贵妃看着心酸,几次流泪差点失仪,艰难的起身,不忍的出屋了。
白清妍也不好独自在屋里,辞别了刘嬷嬷,带着兰儿跟着出屋,“慧贵妃小心伤了眼睛,母后不知何时能醒,臣妾也是万分忧心。”
“本宫来一次心碎一次,母后她老人家怎么就得了这种病?本宫宁愿折寿换母后康健,享天伦之乐。”
慧贵妃轻拭着眼角,唉声叹气。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鳄鱼的眼泪不值得认真。
白清妍从她变脸色那一刻,就知这个女人比王后心思沉稳,或许是因为她儿子的缘故,不得不隐蔽锋芒。
储君一日不立,王后终是王后,只有自己的儿子羽翼丰满,拿到那个位置,她方可漏出真容。
演戏还得继续,自己也得泪涟涟啊!
“慧贵妃孝心定能感动上天,他日母后醒来,臣妾定要和她老人家说说,贵妃是个懂事的儿媳。”
慧贵妃听她这幼稚的话,简直是无脑,宫里那个不懂事?抿唇笑了,抬手握着她的手,漏出笑容。
“你与本宫都是母后的儿媳,要说鲁相府确实会调*教人,你瞧瞧你,知本宫的心思,日后见着鲁相,替本宫问声好。”
这是何意?
白清妍想自己说了句无脑的话,她还夸赞,是想拉拢她为己用,还是提醒自己的身份?
微点头,“臣妾愚钝,没有思瑶妹妹聪慧,慧贵妃抬爱臣妾了。”
鲁思瑶慧贵妃怎会不知?燕都美人,琴棋书画,品德礼仪哪一样都是儿媳妇的首选。
可是那骄纵跋扈的性格,不容易受自己掌控,令人头疼,红唇微挑笑了笑。
“思瑶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本宫看着没你懂事,还是王弟有福气,娶了你这个贤良懂事的,本宫都有几分嫉妒了。”
杏眼含笑,黛眉微调,一颦一笑都透着温和亲人。
白清妍有点迷茫,慧贵妃到底什么意思?不该抬举鲁思瑶的吗,那可是她的准儿媳。
鲁相国成为她的亲家,六皇子后台簇拥群臣,熬过王上百年,继承大统指日可待,可她话里意思感觉不满呢?
或许是欲擒故纵,那不如自己捅破窗户纸,探探口风。微微叹气,眸色忧虑,顿下脚苦涩一笑。
“臣妾自小生活在乡下,比不得妹妹,那日归宁家父提及妹妹婚事,臣妾很是烧脑,听闻六皇子才貌双全极其优秀,不知能提否?”
刚夸几句就得寸进尺,乡下女真是不经夸。
不过,鲁相这盘棋走的不错,两女各自嫁入王族,无论他日哪一个占据一席之地,他都是稳坐高位。
慧贵妃淡淡一笑,是有所难,“轩儿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作为他的母妃,本宫是应该打算。”
“但其他几位皇子年长与他,还未迎娶,他怎么可操持婚事?九王妃好意本宫心领了。”
婉言回绝,面色恭敬,言语虽未指责白清妍操之过急,但意思就是那么回事。
白清妍尴尬一笑,欠身施礼,“是臣妾思虑不周,忘了长幼有序,还望慧贵妃海涵。六皇子品格端正,怎会缺好的婚事?”
“兰儿,什么时辰了?本妃像是来了许久了。”
得到相应的答复,白清妍也有了交代鲁相的话,也就没必要浪费口水,笑脸逢迎,回眸问了一句。
“回王妃,巳时了。”
“都这个时辰了?王爷该吃药了,慧贵妃,臣妾府中有事,就先行告退了。”白清妍低语一句,神色略显紧张,急忙的请辞离开。
昨日就听说墨君衍气焰依旧高涨,王后训斥一句还护短,闹的王上不开心发怒王后。
此时白清妍这般慌张莫非出事了?慧贵妃急声叫住了她。
“等等,昨日九王爷不是能站起来吗?听王上说九王爷气色不错,为何还需吃药?”
“王爷见过母后忧思过虑,触发了旧疾,臣妾本想照看的,可王爷惦念母后,臣妾就一早来了,这会应是醒了。”
语气淡淡,说着自己的不易,两面都得顾着,一人两头跑,谁人能挑出白清妍不知礼数。
“难为你一片苦心,回吧,日后有时间来本宫宫中坐坐,平日本宫也无事,待本宫问好王爷。”
“多谢慧贵妃,臣妾告退。”欠身施礼,慌张的摆手叫着兰儿快走。
慧贵妃端庄的站在那,看着白清妍急促的步子,紧了紧眉,一点规矩都不懂,在急也不能提起裙摆啊。
叹着气丢了一个白眼,轻嗤了一声,“嬷嬷看九王妃如何?”
慧贵妃身侧的李嬷嬷一直没说话,静静地跟在后面,见着问话,才向前一步。
“九王妃一时稳重一时毛躁,是个乡下丫头的作风,不过,人倒是听话。”
李嬷嬷是慧贵妃的陪嫁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