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人易主也叫夸赞?当本妃是傻,还是聋子?侍女当差妄言按宫规杖则,本妃念着你们伺候太后的情面,面壁思过三个时辰。”
“九王妃饶命啊,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秋红秋菊俯首磕头认错。
白清妍怎会饶了她们?
兰儿是她近身丫鬟,刘嬷嬷是自己的家奴,太后的老人,两个小丫头仗着王上,欺负到她头上,墨君衍的威严何在?
“知错还在这吵嚷,你们就不怕惊扰了太后?刘嬷嬷,带她们一边跪着,若是不服本妃管束,就请刘公公来一趟。”
“诺。”刘嬷嬷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台阶,伸手扯着她们俩,“九王妃已经是轻罚了,你们在不知趣,嬷嬷也管不了了。”
“王妃,我们是无心的,饶了我们吧!”两人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好不凄惨。
白清妍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况且她们不值得同情。
端庄的站在石阶上看着合欢花,有人说着话走了进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们为何跪着?”
玫粉色华服上花团锦簇,像朵盛开的牡丹花,随着步子,裙摆摇曳,如碧波晚霞。
头戴金钗,青丝高挽,手搭在身侧嬷嬷的手上,两指绿松石蓝色指甲套,镶嵌红色宝石,彰显她的地位。
鹅蛋脸肌白如雪,黛眉微扬,鼻子小俏上翘,两片红唇微微扬起唇角,深棕色的眸子闪着淡淡的柔和。
言语不张扬跋扈,看上去很随和,白清妍不认识,但看打扮就知是王上的嫔妃。
徐步缓缓下了石阶,迎了上来,刘嬷嬷伸手扶着她细语一句,“王妃,这是慧贵妃,六皇子的母妃。”
白清妍淡笑,她怎么来了?不管为何事而来,她得行礼才是,款款而至,施礼说话:“臣妾见过慧贵妃。”
慧贵妃打量着白清妍,确实不是庸脂俗粉,难怪她那爱吃醋的姐姐会发飙。
这么个小美人在宫里转悠,王上那双眼睛还不得盯得死死的,幸好出嫁病秧子,早晚陪葬的货。
温柔一笑,“你是九王府新进的九王妃?”
“臣妾正是,今日来给母后请安,不知慧贵妃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慧贵妃见谅。”
白清妍回了话,点头间对上慧贵妃一双眉眼,深不见底,毫无波澜,又是只资深的狐狸。
“嗯,确实不错,温婉可人知书达礼,还这么孝顺,九王爷好福气。”
慧贵妃抬手拿着帕子轻拭额角,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笑不露齿,步不漏鞋。
向前走着,慢悠悠道:“本宫前几日身子不适,有些日子没来,甚是惦记母后,见着天气好过来看看,巧了,遇见了弟媳。”
“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个奴才跪着哭?”兰花指指了一下墙角,黛眉紧蹙。
刘嬷嬷担心白清妍惹了麻烦,上前福身回话,“回慧贵妃娘娘,这俩丫头不小心说差了话,九王妃不得已才小惩大诫。”
“噢,有这等事?你们两个过来,太后宫里的宫女不知礼数,还有脸哭?”慧贵妃眸色一凛,五指收拢。
秋红秋菊被人拉了回来,跪在地上,泪盈盈的,“慧贵妃饶命,奴才夸九王妃侍女兰儿几句,不知怎的惹恼了王妃。”
后台来了,说话都变了,既然不知为何,那就让你们知道,翻盘的后果。
白清妍不急不恼,摆了一下手叫着兰儿上前,“慧贵妃温和亲善,又明事理,你如实说说,她们是怎么夸你的。”
“诺。”
兰儿施礼,眼圈红红,心惊胆战起来,“奴婢第一次入宫,两位姐姐说宫里主子好,像兰儿这样的都会抢着要的。”
“可兰儿出身低贱,怎敢与两位姐姐争宠,自兰儿入了九王府,生死已是九王府定夺,怎敢有易主之心?”
哽咽的身子颤抖,扶衣跪在了地上,抬起红肿的眼睛,“慧贵妃,奴婢说的句句是真,若有假话任由处置。”
慧贵妃看着兰儿梨花带雨的,是个男人都得心疼,王上那老色鬼还不得收了她。
留在宫里是祸害,在九王府就不同了,墨君衍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游,沾了边也无用。
“你是九王府的侍女,好生侍奉你的主子便是,宫里的闲话莫要放在心上,起来吧!倒是你们,忘了宫规。”
“慧贵妃,兴许她们是好意,提醒臣妾别误了他人前程,王爷一直病着,臣妾也无不好耽误她们,不如顺了秋红秋菊的意。”
“只是臣妾刚才面子挂不住,堂堂九王府用不起利落的丫头,日后传出去,王爷还有何脸面?”
白清妍苦涩一笑,眸色哀怜,九王府今非昔比,任人揉捏,她就不信,精明的慧贵妃听不出点意思。
两个丫头撺掇王府侍女留宫侍奉主子,这个主子还是个男的,宫里的嫔妃能容?
“慧贵妃,九王妃,奴婢并无此意,我们奉王上之命伺候太后,不曾各宫中走动,怎知个宫娘娘需要什么样的奴婢,贵妃明察。”
秋菊秋红本想说出奉王命而来,慧贵妃多少也得向着她们,数落白清妍几句。
作为王府祖母连个下人都管教不严,还怨得他人唆使,岂不是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