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冷汗淋漓,拱手说道:“属下不敢,是见着王爷并未处置王妃,还关心她,属下心里有火气才一时失言。”
“王妃的用意你不懂?白跟着本王跟这么多年,她是故意激怒本王的,也好,本王憋着一肚子火,借棋杀杀你的锐气。”
白清妍的故意他怎会不气?王爷也好,她男人也罢,一点面子都不给,完全不在意他。
等着他回来在收拾,夫妻间的事,旁人不知道的好,以免说自己五年后性子暴虐。
奶奶的,自己为什么还提五年,脸黑如锅。
墨寒瞥了一眼墨君衍,很想笑,王妃的手段是高明,连王爷都服她,清了一下嗓子,扶衣坐了下来。
“属下接受赐教。”
一黑一白两个棋子落入棋盘,墨寒心虚,论棋术自己真的就是被杀的那个,但得挺着。
白清妍还没到,他不能这么快离开,能拖多久是多久,几子落下,他便紧张起来。
他持白色棋子,墨君衍黑色棋子将他困住了,只留下一个死棋的地方,走不走这一步都是死。
拧着眉,试着想拿走一子,奈何墨君衍盯着他,无法下手,抬头呵呵一笑,“王爷,让一子呗,我这一时间没看清,不能算耍赖。”
墨君衍斜着嘴角,敲着桌面,垂目看着,“那不是有地方吗,下啊!下棋讲究品德,你这棋徳有待提高。”
“王爷,我。”墨寒想说怎么就没德了,这不是商议吗,不同意不下就是了。
从白清妍那吃了瘪,撒他身上了,见色忘友。
拿着白子落在空挡处,墨君衍不紧不慢地捡起所有的白子,沉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诺。”起身拱了一下手,转身出了书房。
站在院子里,想着自己怎么那么无用,分分钟被团灭,稍微愣神的功夫,身后呵斥一声。
“还不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王?”
墨君衍发现墨寒与往昔不同,今日做事心不在焉,还迟缓。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还没动,厉声问着。
“没有,属下在想刚才输在哪了,这就去寻王妃。”拱了一下手,快步子走了。
走过园子门,回头看一眼,墨君衍没跟来,捂着乱跳的心口,王妃,莫怪属下无能,尽力了。
嘀咕一句,匆匆赶往宫外。
白清妍摸进王宫,藏在合欢花树上,盯看着永福宫,昏黄烛光映着屋子暗淡朦胧。
一个身影从内室走到前厅,吱嘎一声门开了,刘嬷嬷端着盆子,走到院子一处,倒了水转回身进房了。
白清妍又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从合欢树飞身到回廊,飞快的窜到屋子顶上,掀开瓦片。
刘嬷嬷坐在榻子边,身子一抖一抖的,看样子是在哭,只见她揉着太后的腿,低喃说话。
“太后,王爷今天带着王妃来看您了,王妃人美心善,老奴很是喜欢,等您好了见到她,也会喜欢。”
刘嬷嬷揉着太后的双腿,哽咽地说着话,眼泪不住地滴落金丝锦被,晕开一朵朵莲花。
一缕惆怅一缕寄托,一缕希望。
白清妍莫名的感伤,她们主仆间的感情真的很深,对墨君衍的感情远远超越了仆人的感情。
但她也发现刘嬷嬷越发的激动,说出的话语很快就要出现破绽,心头一凛。
抬头看着四周,无人来往,飞身下了屋顶推门而进,步子很轻,刘嬷嬷低喃自语。
“王爷身子好多了,很快您就能抱上小王孙,落红帕子是老奴收的,算着日子呢,王妃本事。”
忽然手停下的刹那,话音也断了,直感背后冷意洗洗,刘嬷嬷紧抿着唇,怕是有人来了。
“您看老奴都说了些什么,一时高兴顺嘴胡说了,太后您可别怪老奴啊!”
画风转的还挺快,不过,这要是换了旁人,定是追问到底,白清妍眸色一转,变了腔调。
“刘嬷嬷说的可是真的?王爷今日看着是病的不轻,九王妃再有本事,还能让他完好如初不成?”
“谁?”刘嬷嬷猛的转回身,惊疑的看着她。
青丝扎起高马尾,黑纱遮面,黑色夜行衣,除了那双眸子她看着眼熟,其他无一处像王妃的模样。
紧着眉心盯看着,惊疑的眼神变成惊讶,“王妃?”
白清妍伸出手指嘘了一下,拿下面纱缓步到了榻子前,“嬷嬷情绪刚才激动了,这里您比我懂,随处有耳目,谨言慎行。”
“诺,是老奴的错,若有再犯割了老奴的舌头。王妃您来提醒老奴,可这是死罪啊!”
刘嬷嬷扑通跪在地上,自身的错连累自己的主子,她死一百回都弥补不了,羞愧的惊恐。
“起来吧,我并不是不信任嬷嬷,但我知人都有激动的时候,有些话暂时烂在肚子里的好。”
白清妍说话间,拿出腰间的银针,刺进太后头部,手臂的脚踝的位置,摸着脉络。
黑色夜行衣衬得她面色极其清冷,那双眸子如黑夜里的猫头鹰,锐利的让人胆寒。
刘嬷嬷不知她会武功,今日悄无声息独自进入王宫,可见她家王妃太神了。
“您来这王爷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