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伤心最痛苦时,应更清楚的看清时局,而不是悲怜,寻求慰藉,在这人吃人的年代,情字淡泊如水。
王总管听不下去了,白清妍这是在干什么,人刚好转,就这么刺激墨君衍,就不怕气死?
脸色都变了,拱手劝慰,“王妃,老奴求您了,王爷是有苦衷的,只是太过担心太后,绝不是颓废。”
好笑不是颓废是什么?想出路,想怎么医治太后,还是在想孤助无援的刘嬷嬷,今晚怎么安生?
白清妍见着还没动静,自己敲击人的功夫退减了?心下一横,说出了无用。
“谁人没有苦衷?难道摆在明面上,苦衷就会消散?与其担忧不如想想,事情为何是这种境地,还不是自己无用?”
“王妃不要再说了,老奴求您了。”王总管几近带着哭腔,扶衣跪了下来。
白清妍不想为难他们,可墨君衍雷打不动的躲在屋子里,半点声音都没有,火山爆发一瞬,抬脚踹向屋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
脚丫子悬在半空须臾,白清妍收回脚,看着走出来的人,霎时所有人呼吸都不畅了。
墨君衍脸色涨红,双眼怒火灼灼,黑色的常服趁着他像走出黑暗的魔鬼,他生气了。
不禁的吞咽一口唾沫,白清妍等着他咆哮的声音,谁知墨君衍收敛寒芒,郑重地向她点点头。
嘶哑的嗓音,柔柔的飘了出来,“王妃骂的好,本王愧对众人,理应责罚。”
我擦,这是骂清醒了?
看来自己此时的威风不减当年,激将法百试百灵,不过,墨君衍眼底的浮夸,有点耐人寻味。
怒气与悔恨交融,感谢中还有咬牙切齿的感觉,爱恨参半,不管了,能出来就是好事。
白清妍清了一下嗓子,调整状态,微仰下颚,面色依旧清冷,“王爷若是想明白了,就看看太阳,你我在明也在暗,何必自找苦恼?”
“太后的事臣妾会尽力,但是您得知道,太后醒来时未必相信臣妾,还请王爷做好随时入宫的准备,臣妾告退。”
“兰儿,本妃口渴的厉害,回绮兰轩喝茶。”
“诺。”兰儿应声,扶着她款款向后院走。
一步两步,走了一两米远,墨君衍没动静,绷着的心放了下来,“兰儿,确定王爷没跟来?”
“没有,不过看着这边呢。”兰儿回话功夫余光扫了一眼。
墨君衍阴沉着脸色,死死的盯着她们俩个,兰儿从未见过这样的王爷,吓得话音都变了。
白清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稳住,“有什么好怕的,王爷也是人,憋着火气发不出,会生病的,王爷若是不嫌弃,一起喝杯茶吧!”
前半句声音很小,后边突然放大了声音,吓得兰儿差点哭了,她家王妃是真的敢说话啊!
墨君衍又羞又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白清妍每一句话都戳中他的心窝子,可却也是事实。
一个人闷在屋里苦想,也没想出一个法子救母亲,有地位有头衔,有人追崇,却办不到自己要办的事,憋屈。
墨寒见着墨君衍不说话,看一眼身侧的王总管,紧了紧眉,“王爷,属下陪您走走?”
“王爷,王妃性子耿直,您莫怪,老奴去给您沏杯参茶来。”王总管宽慰之余,关心着墨君衍身体。
愁苦的看一眼,转身退下,墨君衍叫住了他,“不必了,本王知道让你们担忧了,王妃本王不会怪罪,准备晚膳。”
看着西下的太阳,扯一下嘴角,你我在明也在暗,这话说的够经典,拂袖向后院走去。
“王爷是气消了,还是怎的?”墨寒垂目看向王总管,疑惑万千。
墨君衍平日不会这样,谁要是蹙了他的眉头,即使不重则也不会轻易放过,此时悄无声息默认了。
难道正应了白清妍的话,斗志全无了?
王总管不这么认为,他倒觉得墨君衍清醒了,斗志也回来了。
那些话平日没人敢直言,白清妍如洪荒之力,摧残他的同时,激发心底潜在的火焰,涅槃重生。
“是战神回来了,一山容不得二虎,但是一龙一凤就不一样了,墨侍卫,准备迎战吧!”
笑盈盈的拍了一下墨寒的肩膀,喜滋滋的走了。
墨寒一脸懵,一龙一凤,他倒觉得像两龙相争,以后的日子他怎么办?抵不住这雌雄双煞啊!
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认命,谁让自己说过誓死追随,今晚白清妍还要夜潜王宫,自己的精神着点。
夕阳慢慢落下帷幕,用过晚膳,白清妍一如既往地换上夜行衣,算着时辰差不多,离开绮兰轩,悄悄去了雅馨居。
点上蜡烛,拿上事先准备好东西,翻墙出了王府。
墨君衍在书房看书,抬眸看着天色,没见着白清妍来找他拿令牌,紧了紧眉。
“王妃今日不出府吗?”
“兴许已经出去了,王妃做事王爷是知道的,今日和您吵了一架,估计自找出路了。”
说完话,墨寒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哪壶不提哪壶,这不存心找骂,赶忙的低下了头。
墨君衍冷哼一声,给了他一冷眼,“本王就那么小气?她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