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看着李为发愣,李为笑得更灿烂了,“林大夫是不认识我了?我是仁医堂的李为啊。”
林喜悦眨眨眼睛,奇怪,还是很奇怪。
李为继续道,“就是那个说男人怀孕的。”
林喜悦瞪大眼睛,这事儿你都说出来,真是想开了,不觉得丢人了啊?
“李大夫敢作敢当,实在佩服。”林喜悦笑了笑,冲他抱拳。
李为怎么会觉得不丢人,只是现在他更想表现出自己不是以前那个李为了。
“林大夫说笑了,这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事,瞒着也没用啊,还不如自己老老实实承认了。”
林喜悦还真觉得他有点儿不一样了,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大夫能这么想,倒是挺好的啊。”
李为笑了笑,说一个男人怀孕了,还真是挺好笑的。
他看病太浮于表面,只看人家是什么样子,说到底还是自己医术不过关,辨别不出来,惭愧惭愧。
林喜悦还以为李为拦着她是有什么事儿,结果真的只是寒暄了几句。
直到离开了,都还觉得有点儿不真实,真的不是她在做梦吗?
晚上她把这件事说给陈仲谦听,陈仲谦说道,“他应该是被吓破胆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太想跟咱们作对了。”
林喜悦笑着说,“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毕竟也没把李为放在眼里。
要说这次陈军占领云安县带来了什么大的变化,那首先想到的就是李家。
李老爷平时挺横的,真遇上事儿跑得比谁都快,生怕波及到自己。
他也没想到陈军还有退出去的一天,现在又回来,只觉得脸上无光,关键是还没办法找回场子。
你一直戳在那里当老大,就算没几分真本事,人家看着你也有些害怕。
但只要一让人看出来内里其实没什么东西,之后要想再树立威信就不容易了。
李家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本来云安县李家是第一大户,其他大户也纷纷退到后面,不管是不是自愿的,至少面上就是那样。
现在李家丢了人,不管小老百姓怎么看他们,反正其他几家是没那么把李老爷放在眼里了。
云安县恢复到之前的样子,陈仲谦和林喜悦没忘了之前的打算,手里头那么多铺子,那是要让百姓做买卖的。
只有做买卖的人多了,经济流通起来,这地方才不会死气沉沉的。
靠着上山挖药材、打猎,拿到仁济堂去卖,有些运气好的人还是攒下了些钱。
现在面对机遇,又有人选择不同的路,是借着衙门帮忙开个铺子做买卖呢,还是把钱好好攒着,继续挖药材挣钱?
不管选择哪条路,对云安县都是有好处的,如今有药商和仁济堂合作,需要的上好药材更是多。
云安县这一次有惊无险,也让那些个药商看到了商机,这个地方有买卖可以做。
周家开的面条厂也运作起来了,产出来的面条还是源源不断地运出去,至于运到哪里去,这是周家安排的。
军中的事没那么轻易传出来,但是林喜悦想着,这两个月没有面条供应,应该还是挺麻烦的。
不是她邀功,上一次元军能把陈军打得节节败退,定有这个面条的功劳,要不然陈军也不会那么感兴趣。
陈军虽然撤出去了,也没有找她拿过配方,但肯定从老百姓那里打听到了些关键信息,要不然不会提也不提一句的。
这个面条做起来其实也并不麻烦,主要就是能不能想到,回去之后,陈国估摸着也要生产这样的面。
元军不敢抗敌,退兵二十里,后果就是把这些东西都落到了别人手里,接下来还能不能打胜仗就说不准了。
本来这一次也是运气好,加上陈军没有准备,虽然败了,但也没见有什么损失。
听说请功的折子一道一道地递往京城,也不知道都在得意些什么。
云安县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看似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其实有些变化在悄然发生。
陈仲谦没有等到京城的消息,给岳也去了信也没有回信,倒是隔三差五就收到知府阴阳怪气的问候信。
目的还是面条厂,知府想要插手,但是这生意是在云安县,又是周家做的买卖,他不知道从哪里伸手,毕竟周家势力也不可小觑。
他就不明白了,周恒修为何一心向着陈仲谦,他这个江州知府难道不是更有权力吗?
陈仲谦肯定不会把面条生意给他,当初做这个就是为了给云安县百姓更多就业机会,搬走了那不就违背初心了吗?
他在信里答非所问,知府干脆直接挑明了,他就回答道,“不行,不能让出去。”
就是这么直接,这么让人无法反驳。
知府又开始威胁,这次云安县被攻陷,他这个知县难辞其咎,若不是他往上奏报的时候刻意说了好话,他这个知县早就被砍头了。
知府说得直接,陈仲谦就更直接了,“下官都已经想办法困住了陈军,江州援军若是来得快些,可以直接包抄陈军,这事儿既然没有发生,也就不提了。”
这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