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县城,官老爷的手下打听到了是谁做的风车,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人已经离开了,只得回去回话。
“属下这就去找。”
官老爷抬手,“算了,可有图纸?”
“有的,那老木匠说那人将图纸留下了,属下将图纸买了回来。”
官老爷接过一看,很是满意,“带回去。”
“是,主子,我们应该回去了,留着这里实在危险。”
“嗯,即日启程。”
官老爷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能人,竟能画出这样的图纸来,若是能多做出几样来,于农业大大有益。
只是他不可在这里多待,此次隐瞒身份前来,处处危险,上次腹痛难忍,他还当是被人下了药。
谁知那女大夫却说是石头堵住了,是个厉害的大夫。
若这一次出行能带回去两位能人,来此一趟也值得了。
老木匠在为那张图纸可惜,他儿子说道,“爹,咱们得了二百两银子,您干嘛还不高兴?”
“哎呀,你懂什么啊,这样的工具我从来没见过,有了这个,农民干活儿更加轻松,那么多的荒地,也许还有精力多种一些。”
儿子说,“卖了粮食也不给咱们。”
“可是耕地多了,老百姓越过越好,国库也能充盈起来,如今战火不断,也不知还撑得住多久。”
儿子撇撇嘴,“您就好好做木匠吧,那上面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就是咱们把这图纸交到官府,那些狗官也不会当回事的,对他们来说就是废纸一张,还不如几个铜板来得实在。”
老木匠叹气,想反驳儿子,又觉得他说得很对,如今可不就是这样嘛。
世道越来越乱,当官的越来越昏庸,人人都在想如何将更多的钱捞进自己的腰包,并没有几个人认真琢磨如何改变国家的困境。
他一个小小木匠,操心这些大事做什么呢?不如捏好那二百两银子。
“难不成,我们就真要打败仗?”
儿子说道,“依我看,败了也未尝不是好事,换个皇帝日子一样过,您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老头年轻时是在京城学的木匠手艺,在那里住了十来年,一想到要改朝换代,那片地方被如今的敌人占据,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哎,怎么会变成这样?”
儿子哼了声,“如今咱们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当官的欺压百姓,朝廷只顾着打仗,哪有人真心为民做主?我听闻税收又要涨。”
老木匠惊讶,“还涨?”
儿子点头,“我也是听我哥们儿说的,他行营商,走南闯北的,知道的事儿多,估计是真的。”
老木匠更难受了,“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打仗已经打了二十来年,从最开始的占据上风,到现在的渐渐出于劣势,上位者进退两难,百姓却只能顾着自家粮仓还有没有米粮。
朝廷乱了,地方也就跟着乱,当官的不为民做主,世道也就越来越乱。
……
不过十日便放榜了,林喜悦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早早地带着两个娃出门,准备去看了放榜再送小鱼去上学。
放榜的墙前面已经挤满了人,但是榜单还没有挂出来,这要由县衙拍官差送来,估计还要一会儿。
陈仲谦站在后面,像是不感兴趣似的,林喜悦说道,“你怎么就不着急啊?不想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
“心里有数,就不着急了。”
林喜悦知道他又要臭屁了,不过就是想故意气他,“这是觉得自己考砸了,不想看?放心吧,你是我们的家人,我和孩子怎么都不会嫌弃你的。”
小鱼和小朵听了这话,当真以为陈仲谦是考砸了,赶忙说道,“爹爹不难过,就算爹爹考最后一名,也是我们的好爹爹。”
陈仲谦恨不得一人后脑勺上来一下,这可真是他的好儿女。
“放心,爹爹才不会考最后一名,爹爹要考第一的。”
林喜悦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你们可不能跟爹爹学,这也太自大了,成绩没出来就知道自己考第一啊?”
话刚说完,衙门来人了,前面围着的人赶紧让开了些,等官差把榜贴上,大家又赶紧围了上去。
“第几啊,看到没有?仲达考了第几啊?”
林喜悦还没来得及看,又听到了吴氏的声音,她偏头一看,陈明义和吴氏果然在旁边。
陈明义都没注意到林喜悦,一心顾着找陈仲达的名字,只要榜上有名,就可以参加府试,就有机会成为秀才,八月还能参加秋闱。
“仲达,那是仲达的名字,他考上了。”陈明义激动得手都在抖。
林喜悦往榜上一看,陈仲谦又在第一的位置,她不由得愣了下。
说实话,她其实并没有把陈仲谦的话放在心上,他是很厉害,但是厉害的也不止他一个啊,总不能每次他都是第一吧?这可是县试,全县学子都要参考的。
然后事实是,陈仲谦真的就有那么厉害,他又是第一。
林喜悦又大致把榜单浏览了一遍,陈仲达和刘兆飞都榜上有名,这意味着他们都能参加府试,第一步是迈出去了。
陈明义和吴氏高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