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院长的话一出,书院的学生们立马开始权衡利弊。
他们是希望陈仲谦走,这没错,但是也不希望把自己搭进去啊。
若是输了,就要跟陈仲谦道歉,传出去脸面不保啊,就算是赢了,成功将陈仲谦赶出书院,但那也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凭什么要自己去冒险呢?
魏枫见陈仲谦镇定自若,知道他是有本事的,这会儿也希望看到这场比试成功进行,算是让这些心高气傲的读书人长长记性吧。
他也知道这些人在琢磨些什么,没有实质性的好处,恐怕很难有人自愿出来跟陈仲谦比试。
“久闻岳山书院盛名,今日能亲眼看到这场比试也是我的福气,只是这干巴巴的比试也没有意思,魏某便拿出一百两银子让大家打擂台,每比试一人,增加二十两,胜者得到所有银子,大家可有兴趣?”
也就是说,第一个跟陈仲谦比试的人,要是赢了就能拿走那一百两银子,输了只需要跟陈仲谦道歉。
第二个变成一百二十两,以此类推,按照岳院长的规则,陈仲谦可以输三次,他输掉的时候,银子归赢家拿走,魏枫又会继续拿出一百两下注,直到所有愿意比试的人比试完毕。
魏枫的提议,顿时让这场比试变得非常有意思,读书人自诩清贵,但是也需要钱才能读书啊,至少都是一百两银子,书院没有人不动心的。
有奖励的话,书院的其他学生就要积极很多了,这场比试就这么定下来,岳院长立马让人准备好场地,同时命令书院的先生去藏书阁拿出书籍来,随机翻阅考试题目,让比试的两人进行抢答,五局三胜。
这对陈仲谦其实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其他人只需要跟他比试五局,而他却需要一直坐在那里跟人抢答。
但是一旦赢了,以后书院所有学生,没有一个敢再说他一句不是,人得到别人打心底里的敬佩和惧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在准备的时候,林喜悦拿出手绢替他擦了擦汗,“担心吗?怕不怕输?”
陈仲谦看着她,“你呢,怕不怕我输?若是我输了,你也跟我一起丢人。”
“那有什么,这场比试本来就不公平,你输了我领你回家,但是咱们不丢人。”
陈仲谦笑着点头,“在那里好好看着。”
第一个和陈仲谦比试的就是刘勋,此时心里又紧张又期待,那一百两银子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他看着林喜悦贴心地为陈仲谦擦汗,又想起刚刚林喜悦为了陈仲谦对他冷嘲热讽,心里积攒了不少怨气,他要当众赢陈仲谦。
比试开始,每一轮都是五道题目,题目内容和形式都是随机,翻到哪里算哪里,可能会有诗词背诵、对对子、以题作诗,还会有就一观点现场作文章的题目,难度其实很大。
岳院长让人选的书籍都是市面上能流通的,并不是岳山书院的藏书,对所有人来说都相对公平。
换句话说,只要平时足够努力,看的书够多,这场比试就是占据优势的。
第一场比试进行得很顺利,抽到的题目也相对常见,陈仲谦能答,刘勋也能答,但是刘勋每一次回答都比陈仲谦慢那么一丢丢,所以是陈仲谦赢。
五局下来,刘勋惨败,但是输得很不服气,明明题目他都是会的。
“院长,我请求再次进行比试。”
岳院长说道,“为何要再次比试?”
“刚刚的题目学生都会,可是没做好准备,希望院长能再给一次机会。”他已经是豁出去了才说出了这些话,就希望能赢陈仲谦,哪怕一次也好。
岳院长笑了笑,“输了就是输了,随意推翻比试结果,那这场比试的意义何在?下一个是谁。”
因为第一场比试的题目很常见,只是刘勋太慢了才输的,所以其他学生这会儿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只要回答得快一点,那就肯定会赢。
魏枫刚刚就让随从去钱庄取了银子过来,陈仲谦赢了一局,中间的小桌子上又被放上了二十两银子,现在已经是一百二十两了。
第二个打擂台的很快上场,有的人准备第三个上,有的人则是想等到后面,那样奖金更为丰厚。
第二场的题目也是很常见的,能考上岳山书院的学生都能回答,但是跟刚刚一样,那个人就是比陈仲谦慢那么一点,所以依旧是惨败。
但是这更让其他人信心十足,就觉得自己肯定可以。
人就是这样的,总是喜欢站在上帝视角对人指手画脚,总觉得要是自己来就能做得更好,结果发现自己也许还不如别人呢。
陈仲谦就在这样简单的题目当中连赢了十场,奖金已经变成了三百两,但是书院的众学生士气不如最初了。
他们就是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很常见的题目,为何就是会输给陈仲谦呢?
这场比试是突然定下的,出题也是随机翻书,绝对没有作弊的可能,到底为什么呢?难不成陈仲谦能提前知道题目?
想了各种可能,就是没人想,是不是陈仲谦学问本身就很扎实,他甚至不用怎么思考就可以对答如流,而对于其他学生来说,是需要花时间去回忆书上的内容的。
岳院长问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