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清点过嫁妆,总共加起来都不如纳兰忆雪一年的俸禄多。
若是要离开这里,她手里必须有钱。
虽然昨日得了皇上赏赐那价值连城的玉镯,可这东西不好出手,又易碎,说没便没了。
不管如何,总要有足够的钱才能离开。
分发俸禄这是个肥差事,单单看兰凤那粗壮的身体,就知道她比一般的奴婢吃的好。
这样的事情,她必须揽过来。
张管家一走,红月立马就凑了过来。
“小姐,奴婢一直跟着您,只会伺候主子,这分发俸禄之事……”
“不会就学。”清婉恬淡地笑容,似乎化解了一切困难:“难不成你想永远只做伺候人的事,以后让兰凤那样的人压你一头?”
一听这话,红月瞳孔一震,连忙点头。
“小姐说的是,奴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奴婢要变强,要保护小姐。”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红月开门一看,正是昨日偷偷告诉她珍珠缎的那位妾室。
“妾身玉倩晗,给嫡福晋请安。“
清婉坐在房中,远远就瞧着一个青衣女子,素装简饰,略显柔弱地站在那里。
这个玉倩晗,应该就是野史中胤禵三妻四妾中的妾室之一。
没记错的话,她该是玉尚书家的庶女。
家中嫡姐是胡将军的夫人,而胡将军正是胤禵最得力的下属,最好的兄弟。
也正是这层关系,她才能进到十四府上为妾。
清婉瞧着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便把她请了进来。
“听说昨日是你告知红月珍珠缎之事,如此说来,我倒是要道声谢呢!”
玉倩晗浅浅一笑,面容纯净。
“嫡福晋言重了,妾身不是个多嘴之人,只是此事涉及十四爷的安危,妾身才不得已背后说了实话,还好嫡福晋没有对纳兰福晋严惩,不然的话,妾身倒是心中不安了。”
“你在意纳兰?”清婉淡淡问了一句。
虽然才进府两日,可府上所有人都知道,嫡福晋与侧福晋因着两件大事成对立派系。
这时候要是说错了话,站错了队,不知道就是什么后果了。
张管家从不站队,可这一次也站了清婉。
玉倩晗倒也不慌,性子沉静:“嫡福晋说笑了,妾身心中只在意十四爷,至于旁人,也不是妾身这种身份可以在意的。喜事未过,若沾上血,怕不吉利。”
“嗯,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清婉是觉得,初来乍到就大肆杀戮,不仅得罪权势,更是作死。
何况杀人之事,那都是恶人做的,她虽睚眦必报,但也不至于行魔头之事。
这个玉倩晗要么心中与她一样,存有善念;要么就是个聪明人,谨言慎行,滴水不漏。
玉倩晗让丫头红芊呈上一条绢丝手帕,亲手递上:“嫡福晋,妾身手笨,亲手为福晋和十四爷绣了这一条鸳鸯帕子,作为新婚贺礼,还请嫡福晋不要嫌弃。”
又是手帕?
昨日完颜清华的那一条现在还让她反胃,现在又来?
清婉尽量掩饰眸底的嫌弃,让红月接了过来。
“玉妹妹有心了。”
“不好了不好了,侧福晋因为分发俸禄的差事,正和张管家闹呢!张管家让小的赶紧来找嫡福晋主持大局。”
门外一小厮慌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清婉还是听清了“主持大局”四个字。
看来张管家帮了自己,这是来讨要人情了。
“去看看。”
清婉起身,目光不经意落在柔弱地玉倩晗身上。
“玉妹妹同去?”
玉倩晗也跟着起身,轻轻摇头:“今日妹妹只来送礼,旁的就不参与了。”
清婉勾唇,有些摸不透她,将她送了出去。
来到西苑的时候,胤禵也在。
只不过他此时正与古朗在院中的树下乘凉,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屋内传来纳兰忆雪尖锐的声音,似是要把张管家生吞了一样。
“臣妾给十四爷请安。”
清婉象征性地福了福身,语气里没有一点真诚。
这样看戏的架势,让她很不爽。
胤禵睨了她一眼,冷哼道:“福晋好手段,才进府两日就闹得我这府上鸡犬不宁。”
如果她真是四哥的人,那这女人确实不容小觑,先从他府中下手。
清婉没好气地抬眸,回怼他:“这放火之人在西苑,行巫蛊之术的人也在西苑,如今鸡犬不宁的人还在西苑,臣妾倒也想问问,之前府上这西苑到底是养来干什么的?”
“西苑之前可从没这些。”胤禵冷脸,身旁的空气也凝结了几分。
清婉冷笑,平静地样子没有一点畏惧。
胤禵虽然不近女色还冷血,可却也不是杀人狂魔,绝不会因为这些就要人性命,何况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
可若惹怒了他,能让他休妻,那就完美了。
“行。”清婉点了点头:“爷尽管偏袒就是。“
扔下那话,她便头也不回地就朝着屋内走去。
胤禵的脸色愈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