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夜牵动下,当邬华忠答应他的提议,宣称将会由邬小宝继任医药协会副会长一职时。
邬小宝本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两名特种执法队队员羁押着的邬晨,就陡然变得状若癫狂起来,冲着秦夜和邬华忠所在方向怒声嘶吼!
“凭什么!凭什么让这个废物坐上副会长的位置!”
“我才是你的首徒!这些年来明明一直是我在尽力吊着你那口气!”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大不孝的言论入耳,邬华忠眉头一拧,正欲开口,就被笑眯眯的秦夜给截断了。
“我说了,大炎掌权之位,向来是有能、有德者居之,能力至少要占一多半的因素。”
“以前小宝碍于心力不足之症,无法释放天赋,现如今他病体痊愈,又习得我那一手‘震天雷’针法,往后你们俩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由此让他继任副会长的位置,有什么不妥吗?”
此时即将失去苦心追求之物的邬晨,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道理。
“你他妈放屁!”
“什么震天雷针法?老子听都没听说过!他就是一个只会晒药草、熬药汤的废物!跟老子比!他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要不是看在他一直以来还算听话的份儿上!老子早就他妈毒死他了!”
邬晨口中污言秽语不断。
最为关键的是,情急之下,他竟是自行吐露出了心中歹念!
而这般效果,正是引出此番话锋的秦夜想要的!
“哦~早就毒死他了啊?”
秦夜玩味至极的笑着,如今反而尚存一丝清明的邬曼丽,难以置信的扭过头,冲邬晨发出惊呼。
“师兄!你冷静点啊!”
邬晨猛地一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本能的想要改口,可是转目迎上邬华忠愤怒的面容,以及黄双喜阴沉的眼神,他忽然感觉……有点累了。
那是足以令人刹那间就卸掉身上所有力气的感触。
接着众人便是见他放弃了和左右那两名特种执法队队员的抵抗,上半身耸拉下来,一边莫名的低声笑着,一边言语间尽是自嘲之意的喃喃道:
“百般算计,最后落得个功亏一篑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
邬晨认命的表现,也是使得邬曼丽没了希望。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懊恼。
如果自己不那么急于追求高品质生活,逼着师兄一而再再而三的玩火,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紧跟着她又满腔悔恨。
悔于当初就该劝阻师兄,规规矩矩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如此一来,即便没法屹立东海医学界之巅,至少也能在邬华忠死后脱离邬家,随便找个待遇丰厚的私立医院收揽名利。
恨于秦夜的出现,让她和师兄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付之东流了。
倘若今天没有秦夜搭建的这个戏台,她和师兄又岂会被一步步惨遭挫败?然而就在邬晨和邬曼丽两人,谁也不肯直面心中那条恶龙之际。
氛围的刹那平寂,给邬小宝腾出了做出以下动作的时间。
原本有意再度怒斥自己两位徒弟一番的邬华忠,只觉抓紧自己胳膊的手松开了。
眼看邬小宝状似要朝情绪极度不稳定的邬晨、邬曼丽走去,他作势便要探手阻拦,生怕邬小宝一个不小心,就被二人“咬”上一口,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谁知秦夜的动作比他还快,按住他肩膀的同时,轻轻摇头道:
“邬会长,随他吧。”
邬华忠怔了怔,随之摇头叹息,满面伤然。
邬小宝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并肩而立的邬晨、邬曼丽两人中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抬起双臂,分别揽住了他们脖颈。
同门三人,相拥在怀。
邬晨和邬曼丽的身体顿时僵住,两人一起偏头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残留的敌意与不甘。
“师兄,师姐,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你们做的那些错事了,但我始终不肯相信,小时候那么善良、那么亲和的哥哥姐姐,会变成这副我和师父不想看到的样子。”
“哼,怎么,才刚取胜,就要站在胜利者的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我们了?”
邬晨冷哼一声,用力扭动脖子,企图甩开邬小宝的手。
可邬小宝这次却不再像以前那样顺从,硬是抱紧了他,不肯松懈半分。
“师兄,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坐上医药协会会长或者副会长的位置,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至亲哥哥,我愿意追随你、协助你、支持你,去治好每一个来找咱们邬家求医的病人。”
“但你真的不该用无辜者的生命,去换取你和师姐想要得到的利益,这完全相悖了我们作为一名医务从业者的初心,同样于法理所不容!”
邬小宝的音调抬高一瞬,复又归于温情。
“我知道,可能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听不进去。”
“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无论你们会受到多重的判罚,我和师父都会等你们回家。”
“师兄你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