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承蒙施主几次相助,若能略微偿还一二,自然会不遗余力。”觉净立马回答道。
这话若是别人说,大抵还有客套空话之嫌,可若是觉净说,确实让人深信不疑。
铃兰点点头,立刻将刘依萱的事说与了觉净听,表示自己希望觉净能够帮忙打听一下。
“刘依萱深信佛教,对你也是尊崇的,若你开口,她必定会知无不言,再无顾忌。”铃兰说。
觉净听完细思了半响,而后垂下眸:“刘施主不愿说,自有她的理由,贫僧岂能两舌,强人所难?”
“可她分明也是恨着贾平川的,不愿同我说并不意味着不愿同你说,怎么能算得上强人所难呢?”铃兰分辨道。
觉净也不和她争论,只面露惋惜:“请恕贫僧无能为力。”
这已是一种拒绝,两人都十分明白,可是等觉净已将锅碗都收拾好了回来,却见铃兰还坐在原处,不由得有些局促:“铃兰施主?”
铃兰抬眸看他,平日里灵动非常的眼睛里已攒了眼泪:“你上次说我与贾平川不是一路人,今日却不愿意帮我看清他究竟走了什么路吗。”
“贫僧……”
“我出身低微,不过是春宵阁的一个姑娘,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即便是看走了眼,识错了人,也只当是倒霉。”
“没……”
“可是刘记布庄的掌柜可是个好人,既知晓他死得不明不白,师父就当真可以充耳不闻吗?”
“可……”
“还有刘依萱的阿姐,究竟是不是因为贾平川的缘故去世,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吗。”
觉净闭口不言,不再尝试解释。
谁知就是下一瞬,铃兰便哭了起来。
哭声不大却委屈得紧,像是受了欺负,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觉净手足无措,徒劳地劝说了几句后屈服道:“好好,我随你去看看。”
“真的?”铃兰停了下来,用一双泪眼看着他。
“真的。”觉净耐心道。
“那好,”铃兰站起身,用自己的袖子将眼泪胡乱擦干净了,“今夜谢过觉净师父的面,你早些休息,咱们明日一早启程。”
她累得厉害,说完便兀自离开,打算回房好好睡上一觉,却剩下觉净一个人在原地还不怎么反应得过来。
过了一会,他露出一丝苦笑,而后关上了厨房的门。
次日一早两人便骑马出发,赶在午时之前便到了刘依萱的家。
“到了。”
铃兰先一步下了马,却见觉净今日脸色似不是很好,下马时的动作也远称不上利落,可她分明记得觉净骑马时骑得不错的。
她本想问问觉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没开口,却见着了刘依萱从屋里出来,正盯着自己和觉净看。
“姑姑,”铃兰走上前,十分真诚地说,“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想知道贾平川究竟对刘记做了什么。”
刘依萱没理他,只看着不远处的觉净。
“施主,贫僧有礼了。”觉净双手合十见过一礼。
“觉净师父。”刘依萱也还了一礼。
铃兰侧过身,冲觉净使眼色。
已上了贼船,觉净也只能屈服,主动走得近了些:“施主当知这世间的事皆是因果循环,心中的结要看到了才能解。虽不知施主因何顾虑,但这位铃兰姑娘的确并非坏人,此番来访,不过是想知道贾平川有无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方便,还请施主解惑。”
铃兰忙不迭地点头道:“觉净师父说得正是,姑姑信我,我当真没有坏心。若是您说贾平川并未害人,我今日便走,再不来打扰您;可若他当真谋财害命,您难道还要替他瞒着,让逝者难以安息吗?”
在觉净面前,刘依萱显然要放松不少,听完两人的话后,细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说:“既然师父说她并非坏人,我自然没有什么不信的。旧事迟早会重见天日,师父屋里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