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毅一下子冲到老板面前，盯着他的脸厉声问道：“她去哪儿了？”
老板被罗小毅的举动吓得身子一缩：“她哪儿也没去，我还要从她工资里扣你衣服钱呢。”
听到此言，罗小毅又逼近半步：“那她人呢？”
老板委屈巴巴地朝前方一指：“她不一直在那儿呢吗？”
只见服装店后侧，几尊衣架中间，正在给模特换衣服的小文，此刻红着脸，呆呆看向罗小毅。
她穿着黑色套装，扎着马尾，半截头帘低垂，神色呆萌，像刚参加工作的实习生。
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那里有人。
刚刚勇猛异常的罗小毅，此刻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明明只是来表达谢意，怎么搞得跟英雄救美一样？
老板则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夺过柜台上的钱，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数到最后，老板眉开眼笑，一百出头的衣服，卖到一千，谁还管他是不是骗子？
老板收起钞票，笑眯眯地说：“老板，刚刚新到一批西装，要不让小文给您挑两件？”
也不等罗小毅回应，老板便颐指气使地对小文说：“还愣着干嘛？傻乎乎的一点儿眼力价也没有。”
说话的同时，他用手中的尺子大力敲击柜台，发出催命般地“啪啪啪”声。
小文见状，急忙动身取衣服，却被罗小毅叫住：“小文，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小文将头低垂下来，似乎不知该不该回答。
老板瞪了小文一眼，堆笑对罗小毅说：“我可没亏待过她，每个月都给百八十的。”
一旁看戏的明远都忍不住了：“啊？这么少？”
老板理直气壮地说：“哪里少了，她一天又没什么事情做。是不是小文？”
小文低声说：“不是。”
老板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他手拿尺子叉着腰：“我给你钱，是让你顶嘴的吗？”
待他正想进一步训斥小文，却被明远凶猛的目光吓了一跳。
其实不光是老板，连罗小毅也没见过明远生气的样子。
在大家的印象里，明远永远是一副低眉顺眼乖宝宝的模样。
但就在刚刚那一刻，明远从小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虽然跟这个女孩子素不相识，但不知为何，明远就是想保护她，曾经有人为懦弱的他出头，今天他也可以为别人出头。
罗小毅拍拍明远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继而转向老板说：“既然你嫌弃她不干活，那我把她带走好了。”
小文一怔，似乎没明白罗小毅的意思。
老板则慌了起来：“你要把她带去哪里？她走了，我怎么办？小文，你不要跟这个人走，我给你加钱，每个月多二十！不，三十！怎么样？”
罗小毅笑了出来，他对小文说道：“小文，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跟我走吧，薪水不会太多，顶多是这里的五倍，而已！”
他特意加重了“而已”两个字的语气，只为嘲讽一下眼前的铁公鸡。
老板明显急了：“不是，这位先生，你想雇人，外面大把，非要拆我的台，你觉得我会同意你带走她吗？”
不等罗小毅回答，小文突然大声说道：“我可以跟你走！”
罗小毅满意地点了点头：“老板，听到了吗？我不需要你的意见，小文，咱们走！”
听到这里，老板再也忍不住了，他跺着脚嚷嚷道：“走，都走，你们都是一伙的！”
不顾老板还在气头上，罗小毅伸出手：“老板，别忘了，我还有押在你这儿的东西呢。”
老板恶狠狠地瞪了罗小毅一眼：“骗子，拿个假钥匙骗我，连车门都打不开。拿走！”
他找出那把大众车钥匙，翻了个白眼，“啪”地一下扔在柜台上。
罗小毅一把拿走车钥匙，高高举起：“那就让你看看，能不能打开车门？”
三个人走出门外，老板好奇地朝窗外看，真是巧了，居然又是一辆桑塔纳停在门前，又是同样的深红色。
罗小毅一把拉开车门，让小文上车，明远则朝老板这边做了个鬼脸。
眼看车子一驶而去，老板气地拿尺子拼命拍打柜台泄愤，只听“哗啦啦”一声，玻璃碎了。
***
这是罗小毅刚刚租来的车，一天八十，不为驾驶，只为刚刚的戏剧效果。
简单说，就是两个字：装/逼。
以前的罗小毅不解其中滋味，现在看来，偶尔装一装，还是蛮愉悦的。
……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天上的星星在等待，等待你的寂寞，你的欢乐，还有什么不能说……
收音机传出杨钰莹的歌声，甜蜜，舒适，像夏天的第一杯奶茶。
罗小毅有点儿想喝奶茶了。
也许开发奶茶是个好生意，也适合小文。想到这里他透过后视镜看了小文一眼，发现小文也正在看他。
小文对视了一眼，马上垂下头，紧张地捏着双手。
罗小毅朝她一笑：“上贼船了，怕不怕？”
小文故作坚强地摇了摇头，问道：“那个，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
明远自告奋勇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