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东宫晚宴之事过后不出数月,边外传来消息,突厥郁射设带领数万骑兵驻扎在黄河以南,突入长城边塞,包围乌城。朝廷上下文武百官皆焦急万分,太子建成踱步于宫内,席下幕臣闭口不言,压抑充斥四周。
太子停步,问众人:“诸位可有良策?”众人无言,太子叹息,对左右吩咐道:“去请樊先生。”众臣而后叩首退下,独留太子坐于席上。建成等得半刻,便见人入内,这人便是樊游。建成见人已至,上前笑道:“樊先生近日可好?”樊游平淡一笑,拱手行礼道:“知殿下有所困难,方才入宫,殿下直言无妨。”建成心知樊游心有不快,大是因他近来与之疏远有关,但又正值用人之际,便不以为然道:“塞外战事想必先生有所耳闻。”
樊游听闻,又是一笑回答道:“这是自然。”建成颔首,便问:“先生可有良策?”这一问樊游如何不能想到,如今秦王天策府与太子东宫相争,又适逢边塞冲突,太子定会犯难,但樊游早已料想,假作思索片刻,便道:“殿下莫慌,草民想有一计。”
......
墨雨昂清早便入天策府中,此时天策府已聚集多人,皆是秦王亲信。其中诸如尉迟恭、程知节、段志玄,不少人是曾与墨雨昂在虎牢大战相识。墨雨昂踏门入内,尉迟恭便快步走上,向其拱手道:“墨先生相助之恩,在下万分感激。”墨雨昂摆手笑道:“尉迟大人过奖,在下不过是借力而为,其实仅凭大人一人,也能应对。”墨雨昂这话并非恭维,死士虽然厉害,论武力却完全在尉迟恭之下,即便是在其毫无防备的境遇,也难以行刺成功。
墨雨昂言罢,便直奔目的,道:“诸位汇聚天策府中,莫不是皆近日塞外战况而来?”尉迟恭颔首道:“正是,而且传言太子推荐了齐王镇守边塞,圣上让他从大王这挑选将臣,检阅军队。”墨雨昂听闻,眉头皱起,这般从天策府中抽取兵将,定是为了让李世民左右空虚,这样一来天策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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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便会陷入危机之中。
墨雨昂方欲开口询问详情,便被一声打断,向府中看去,只见名三旬男子站立秦王面前,面容威严城府,一撇黑须横于唇上。此时男子表情焦虑,额上汗珠微微滑落,与秦王道:“大王,时不我待,太子与齐王如此做法定是要将天策府一网打尽,如不早些做计策必会陷入困境。”墨雨昂感到这男人身上气质非凡,当下询问尉迟恭道:“尉迟大人,这位大人是?”尉迟恭答道:“这位便是长孙大人。”墨雨昂恍然,原来此人正是长孙无忌,与李世民曾是布衣之交,天策府中最大的谋臣。只是不知怎的,李世民向来未尝让其与自己相见,每每问起,也只是只言片语。李世民的解释是,长孙无忌谋划大局,墨雨昂处理干政武人,因而对于墨雨昂而言,长孙无忌的大名,不过是徒闻其名,未见其人。
想到此处,墨雨昂便难免有些激动,于是上前凑近。只听得长孙无忌又道:“昨日据说太白金星昨日卯时出现于天空正南方午位,这是剧变之象,必有大事发生,如果我们能先行动手,天象之势必然趋向我们。”长孙无忌话音刚落,墨雨昂便已至其旁,道:“长孙大人所言极是,樊游一行便交由草民处理。”长孙无忌先是一愣,片刻便回过神来,表情突然变得冷峻,双眼微眯道:“你就是墨先生?”墨雨昂颔首肯定,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江湖草莽,还嫌添的乱不够多吗?”墨雨昂听闻,笑容霎时凝固,沉默不言,他不是不敢反驳,而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不该与天策府中有所争执,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介入确实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纷乱。
李世民看了看沉默不言的墨雨昂,又看了看尽是不悦的长孙无忌,无奈叹气道了句:“没想着还是让你俩碰着了。”墨雨昂躬身道:“唐突造访,还请大王见谅。”一旁的长孙无忌冷哼道:“既知自己造访唐突,还不知自己只是徒增麻烦?”在场众人听闻皆闭口不言,场面陷入尴尬。此时,尉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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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打破窘境,道:“都是来为大王出谋划策,天策府内可不能内斗。”
尉迟恭见气氛缓和,便面对李世民,拱手行礼道:“形势紧急,须得当机立断,成者王,败者寇,一旦天策府沦为输家,我等众人性命定然难保,到了那时,臣只有各奔西东,不再为大王效力。”李世民听闻面露难色,可对于一个忌惮皇位已久之人,面对一个除掉敌对自己的兄弟的机会,又怎么会因为所谓的手足之情而犹豫,他忌惮的只有两个......
李世民突然抬眼望向墨雨昂,那眼神尖锐寒冷,宛如刀光,即便是平日下心如止水的墨雨昂此刻也不禁心头一颤,霎时间心领神会,立刻回话道:“大王放心,一切交给草民。”墨雨昂说罢,李世民的眼神又刺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表情先是凝固,过得片刻,正色道:“臣定将房玄龄、杜如晦带回天策府。”
最终,长孙无忌经上次与房、杜交涉失败,知晓房、杜二人面临着莫大压力,既然说不通,只有用更大的威慑让二人屈服回归天策府,于是便与尉迟恭一同邀二人上自己府内,决心以文武之力带回房、杜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