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时分,万物俱静,独留几抹风声,摇曳着树梢。好一个宁人美夜,正当是如梦良时,可这醉人夜风却吹在一个挺深直立的墨衫男人之上,男人走在皇宫的道上,自然舒缓。男人身后紧跟着一名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女子端庄沉稳,姿态婀娜,宛如天仙,使人不禁欲揭下那薄薄面纱,一睹真容。墨衫男人便是墨雨昂,此刻的他正是在前往太子殿上,赴李建成太子盛邀。
“来者何人?到太子府上作甚?”墨雨昂立于太子殿前,忽闻一声呵斥,墨雨昂看去,原来是门外侍卫,当下道:“有劳阁下代劳,说是草民墨雨昂承蒙太子赏识,前来赴邀。”那侍卫听闻墨雨昂名号,脸色突变,堆笑道:“原来是墨先生,还请入府,太子已经等候。”墨雨昂颔了颔首,称谢后带着身后佳人入府。
步至大殿厅堂之上,正中端坐一人于案前,那人生得眉目清丽,慈善仁爱,仪表端端,确是大唐太子李建成,建成左坐一人则截然相反,那人冷酷森然,笑容阴沉,便是墨雨昂死敌樊游。
“墨先生到来,本宫甚是高兴啊。”李建成见墨雨昂入殿,笑道。墨雨昂俯身行礼,恭谦道:“承蒙殿下抬举,草民能登殿下厅堂才是荣幸万分。”太子笑了笑,示意墨雨昂入座,见身后跟有一素衣女子,忙问道:“墨先生,这位是?”墨雨昂笑道:“却是拙妻,不放心她一人独处,这才带着她一齐,还望殿下见谅。”李建成笑了笑道:“无妨,墨先生爱妻之心,本宫能理解。”于是二人同坐于太子右侧。
樊游看着墨雨昂,阴阴一笑道:“墨先生好生从容啊。”墨雨昂回以一笑道:“看见樊先生安好如此,我又怎么能不从容呢?”话语之间,针锋相对,就是李建成也看着气氛微妙,于是干笑道:“来者便是客,墨先生到访,樊先生你看着本宫份上,就暂且言和吧。”樊游听闻,笑着颔首道:“殿下言重了,是草民的不是。”于是拱手行礼,抬手之际衣袖碰翻了案前一盏空樽,又连忙致歉道:“草民愚钝,竟是手足无措,还望殿下责罚。”李建成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被墨雨昂看在眼底,笑而不言。一翻折腾,李建成这才对墨雨昂道:“墨先生,本宫今日邀你来,实则是想与您商量些事情。”墨雨昂微笑拱手道:“殿下但说无妨,草民一定尽己所能。”李建成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便开门见山,墨先生可愿意来本宫这办事?”墨雨昂动作滞缓半晌,施了一礼微笑道:“承蒙殿下抬举,草民受恩感激。”说完顿了片刻道:“只是草民已然为秦王效力,若是再来殿下之处怕是有所不妥啊。“
李建成似早已料到般,道:“墨先生功名显赫,本就是大唐栋梁,只在秦王之下,难道不会心有不甘吗?”墨雨昂听罢,轻轻一笑,这一笑笑得如同轻羽抚水,只是浅淡而过,道:“殿下高看了,草民不过只是个草民罢了。”话音一落,却是轮到李建成停下了手中动作,表情凝固,墨雨昂这话表明的含义无非是说,他真要求取功名利禄,又怎么会至今只是一介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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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时分,尉迟恭居所外,一人藏于树中,那人死死盯着尉迟恭的房间,只为等待一个时机,等待那房间灯花落下。这人便是李元吉所请死士,说是原先郑国兵士,战败后流落草莽,后为元吉所擒。要说这郑国兵士却也算是个好手,对李世民一行将士心怀怨恨,李元吉抓住他落魄仇恨的心理,让他前去行刺尉迟恭。而尉迟恭身为李世民亲信,于他而言也算是报了大仇。
说这死士在尉迟恭房外等到灯灭,又待得片刻这才悄然从树梢上落下。他这般谨慎却也是忌惮尉迟恭,尉迟恭武艺高超众人皆知,如若正面对上他绝对讨不到丝毫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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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熟睡之时动手才算万般周全。
四下静却,死士执刀靠近尉迟恭卧室,听闻起伏鼾声,这才放下心来。不愧是齐王看中的死士,踏那青石砖上不出丝毫声响,宛如步上轻软绸缎一般。就在死士将要踏进尉迟恭房间之时,一股子强烈的杀气腾出,惊得他急忙使了个轻身功夫向后退去。这杀气浓烈无比,好似下一刻便能将一切绞杀,死士眉头紧皱,顶着满额冷汗寻那杀气来源。但见那屋顶瓦上赫然站立一名素衣女子,那女子手握细剑,月光之下衬托着她婀娜曼妙的姿态。可正是这好似柔弱的纤细女子,正散发着恐怖骇人的杀气。
死士盯着那女子,总觉得有几分相识,被那杀气震慑得不敢寸进半步。这时的死士方才醒悟过来,眼前的光景回到了虎牢之战,那唐军营下,斩杀百人的女子,在那女子锋锐细剑之下,即便是魁梧数倍的士卒都被绞杀得血肉模糊。眼前的女子正渐渐与死士眼中的杀人女子重合,那种血流成河,压倒般的杀气,让曾经视死如归的死士陷入了恐惧。他感到了一种窒息般的压迫,双腿战栗发软,手握刀具的手指已经冰凉发白。恐惧、害怕吞噬了他,再不能挪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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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太子府上,几人攀谈,那墨雨昂讪笑不绝,那建成若有苦色,那樊游笑若含刀。樊游一边起盏饮酒,一边有意无意地望向墨雨昂身旁的“织儿”,要说这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