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毛头过了半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傻话,“外边儿风这么大又这么冷,叶姐你让我去哪儿嘛?”
“再说,晚上我还得陪您去见六虎哥呢,我帮忙扛箱子!”
叶予微挑了挑眉,想到瑶主的那番话,她招了招手让毛头先坐下,“我问你件事儿,你可知墨兰城内的司徒家?”
“司徒家,墨兰城内只有当朝宰相一家复姓司徒,叶姐说的可是他们?”
毛头略有些拘谨,可见叶予微问的是他熟知的东西,也渐渐放松下来。
叶予微点头,“把你知道的都同我详细说说。”
“好,”毛头搓了搓手,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握在手心,“这司徒家是澜国的百年世家,历史上出过五位将相之臣,真正的荣耀满门,功勋卓越。”
“不过随着女皇登基之后,大兴改革,如今司徒首相虽然仍未首相,可手中的权利早已被削弱的差不多,司徒家如今也早没了鼎盛时期的繁华荣盛,各个分支又盘根错杂,互相斗争算计,内耗不止,外忧又不断,可以说是每况愈下。”
既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
叶予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喝口水再接着说,毛头笑了笑这才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接着道:“司徒首相也就是司徒家的长房,名下只有一个嫡子,名唤司徒子卿,不过是老来得子十分宠爱,将人养的无法无天,嚣张跋扈至极。”
“但奈何有一个宰相亲爹,司徒子卿在墨兰几乎是横着走的存在,不过他这个人大的坏事也不干,唯独喜欢赌!”
“赌?”叶予微有些哑然,按理说这些世家豪门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沾染上这些习气。
不过这对她而言倒也是个十分好的切入口,赌桌上收拢人心还不容易?
“是,司徒子卿自小便好赌,好几次在学堂便偷溜回来在赌坊内能赌一整天,输输赢赢也都不一定,赢得多了,打赏手下的小厮也很大方。”
“有一回,我便是凑巧遇上了,还捡了一锭银子,过了两天好日子!”毛头想起那回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运,嘿嘿一笑。
“然后呢?”叶予微给他把热水续上,洗耳恭听。
“然后嘛一来二去,我便经常在他常出没的赌坊门口徘徊,有时帮他驭马,有时说上几句好听话,十回差不多能碰上五回给赏的。”
十之中五,看来这个司徒子卿赌技一般,还真是纯靠运气。
“他混迹赌场多年,家里长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依然是我行我素的行事,据说司徒首相让他读书考取功名他也不去,举荐他入朝为官他也不去,说是进了宫当差就无法这般自由的行事,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喜欢待在家里啃老!”
毛头说时又是一笑,“你都不知道,他当时这话一说,一连不见了半月有余,据说是被司徒首相家法伺候的半月没下来床,能起身之后又跑去了赌坊。”
“自此,司徒家算是对他彻底绝望了,如今也是个二十好几的人了,既未娶亲生子又未有功名官职,一事无成的赖在家里。”
说来也是令人唏嘘,不过他出身便如此高贵,选择一条轻松自由的路似乎也并无不可,只是可惜那司徒首相老来得子,纵然愤恨怨怼也无可奈何。
叶予微忽然想到什么,抓着毛头的袖子问道:“司徒首相是男是女?”
“司徒首相是个老头,司徒家大房世代一脉单传,都是女子,本来我朝都是女子多有建树,不过司徒首相确实有几分博学,又在当年救下过女皇,因此成了我朝第一位男首相。”
怪不得,她就说嘛,澜国一个女尊国家,若是还是让男性当官,岂不与其他的并无两样,如此看来这司徒首相也不过是一个特例罢了。
“好,这般说来你应该对司徒子卿常去的赌坊和时间有所了解。”
这不是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毛头点头,“是,叶姐莫非是想联系司徒家的人?”
“并非是联系,而是调查,毛头,你找机会将司徒子卿给我绑了。”
“绑......绑了?!”毛头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澜国上下,还没人敢对司徒家下手的!
就是女皇也要考虑司徒家世代名门,多年功勋,叶姐真是太勇了!
叶予微拿出两瓶东西放在桌上,“没错,你既然在他面前是个熟面孔,想必能方便下手,这两个瓷瓶都是迷药,一个是用来吹在空中,一个是用来下在酒水之中。”
“是我亲自调配,无色无味但药力极强。”
她将两个瓷瓶塞进毛头怀里,“这是我对你的一个考验,也算是入门培训,你若是能做好,我便收你为徒,教授武艺,你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我从来不强迫人为我办事。”
毛头不做,她亲自动手也不是不行,只是多费些力气。
毛头心下慌乱不止,揣着两个瓷瓶十分小心,“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