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尘木然地看着她。
烟雾缭绕中,塔罗师红唇的弧度似乎透着嘲弄:“一段肉|欲和占有欲旺盛的感情,你们当中有人拥有超乎寻常的嫉妒心和控制欲,并企图用无形的锁链捆绑彼此。”
“不、要、离、开、我。”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她的指尖拂过塔罗牌中,两人脖颈上的锁链:“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我就给你套上镣铐。不一定是物理意义上的,也可能是心理层面的。”
“有趣的是,你们对此有所知觉,却仍乐在其中。或许,这就是热恋。”
“但我需要提醒你们,爱不是束缚。执着于所谓的占有,会使人逐渐忘记爱的本质。”
“爱是温情、眷恋和心潮澎湃,不是掠夺、侵占和主权宣示。”
“越是禁锢,爱便越是容易消失。”
“好消息是,这条锁链其实很松,你们随时有机会挣脱。”
“那么你们的未来是……”
商言尘双唇颤动,背上冷汗涔涔。
“别说了。”贺徵倏地站起身,顺便把他也拽了起来。
贺徵把占卜费用扔到桌上,冷冷地说:“以后少做坑蒙拐骗的事。”
占卜师缩在椅子里数钱:“我在祝福你们,现在很流行这种人设。”
贺徵径直揽着商言尘的肩膀往外走。
商言尘面色苍白,魂不守舍地往外走,差点在门口的阶梯摔倒。
贺徵扶着他到旁边一家咖啡店坐了一会,低声在他耳边安慰。
“你别信她的,不过是故弄玄虚,骗人交钱的。”
“你看,她从一开始就说错了,我们根本不是情侣,她却在从情侣的角度分析。”
“你要是实在想算命,我们回去之后,找几个出名的大师。”
商言尘抱着热咖啡,脸上逐渐恢复血色。
他心不在焉地点头:“嗯。”
占卜师的话,在他脑海里萦绕。
“一段肉|欲和占有欲旺盛的感情。”
“你们当中有人拥有超乎寻常的嫉妒心和控制欲,并正在用无形的锁链捆绑彼此。”
试图用“钓”的方法,把贺徵束缚在身边,这就是他正在做的事。
越是禁锢,爱便越是容易消失。
可是,不主动的话,贺徵就可能被其他人钓走。
他绝对不想见到那种情况的发生。
想到这,他觉得胸口有点闷,再次想松围巾,却发现围巾早就被取下来了。
他无所适从地空中抓了两下。
“尘尘。”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贺徵。
贺徵还是好好地系着那条粉色的围巾。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捏着咖啡杯把,烟晶色的双眸沉静淡然。
“我不认为,几张纸牌就能看清人的命运。”
他呷了一口咖啡,从容地道:“我们现在是什么样,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他笑着说:“我从来没有觉得窒息。如果真的有锁链绑在我脖子上,那它也太宽松了。”
坚定、自信、傲慢,宛如昂首挺胸的头狼。
听到他的话,商言尘的心跳不自觉地平稳下来。
他垂下头,说:“我也是。”
“那条choker……”他低下头,用勺子搅着咖啡,“你最近别戴了。”
次日,商言尘和贺徵按照计划去了巧克力博物馆。
博物馆内到处都是各种精致的巧克力制品,由巧克力搭建的特色景观和各种植物动物,都栩栩如生。大厅中央,有一座巧克力喷泉,相当壮观。
两个人一路品尝了不少巧克力,终于到达最后一站——巧克力制作工厂。
和商言尘想的一样,有不少小朋友在家长的陪同下,专心致志地制作巧克力。
“快去,该你表现了。”贺徵推推商言尘的肩膀,玩笑道。
“一起。”商言尘指指陪在小朋友们身边的父母,也开起玩笑,“危险行为,需要在陪同下进行。”
成年人可不需要陪同。
不过贺徵还是跟着他走近工作台。
在这里做巧克力非常简单,前面的发酵和研磨工作早就由工厂机器代由完成了,他们要做的只是将巧克力液装进模具里,加入自己喜欢的小料,然后等待巧克力凝固。
几乎不可能失败。
商言尘用签子把黑白两种巧克力搅出好看花纹,再均匀地把坚果点缀到表面,侧头去看贺徵。
他沉默了。
虽然是同样的用料同样的做法,但贺徵看起来手忙脚乱的。他可能是倒小料的时候手抖了,一大堆榛子碎堆积在一起,然后他又试图把这些榛子推开,粘稠的巧克力液包裹在榛子表面,乱七八糟,弄得有点狼狈。
“看什么?”贺徵放下牙签,拿手遮住自己的巧克力。
“……没什么。你做好了吗?我要把巧克力放到那边凝固。”
“等一会。”贺徵再次低下头,用手挡着,自己偷偷搅弄巧克力,动作愈加焦躁。
“要我帮……”
“不用!”
商言尘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