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严的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不过,方静寿和齐敬都没有发表任何反对的意思。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
张司九诚心诚意的道谢过后,就这么接受了这件事情。
然后,又热情的挥别了他们三人。
人一走,听云“嗖”的一声窜到了张司九身边,急切问:“咱们真去啊?”
“为啥不去啊?”张司九反问听云,笑眯眯:“你害怕?”
听云快急死了:“你就不害怕啊!他们那么恨我们,搞不好就背地里给我们使绊子。”
张司九被他的阴谋论给说笑了:“放心,现在还不至于。毕竟,他们还没把我的本事学到手呢。”
这个说法,让听云懵了,他“啊”了一声,感觉自己脑子是有点不够用。
“他们要跟你学本事?”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不让我搬走,而是让我去太医署里?听云啊,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心人?再说了,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你觉得,谁爱干呢?”张司九忍不住爱怜的看着听云,觉得小伙子还是太单纯了,没有被社会毒打够。
听云沉默了。
良久,他咽了咽口水:“我觉得,我这辈子要是没遇到九娘你,该多平淡啊——”
进太医署治病去——听云忍不住的想,自己家祖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冒青烟出来?
这要是搁在几个月之前,给他十个熊胆,他也不敢想啊!
搬家的事情,杨元鼎也过来帮忙了。
他听说要去太医署里,毫不犹豫:“那我每日过来陪你。他们万一玩阴的,我就能保护你!”
张司九捂脸:“你那老毛病,确定来这里陪我?”
真的不会一天就剩下抢救他了吧!
杨元鼎满脸通红:“我给自己磨了个墨镜。这样看啥都不是本来的颜色了。而且,我也可以不去看——”
张司九感动非常,“好兄弟,不愧是好兄弟。”
这话让杨元鼎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用力点点头:“没错,好兄弟,一起走。一辈子不分手!谁说分手谁是狗!”
正收拾东西的张司九震惊脸:“你都是跟谁学的?”
这骚话连篇的!
杨元鼎认真脸:“有感而发。”
张司九懒得管他:二逼青年就是二逼青年啊!
不过,来这边也好。说不定见得多了,慢慢的就能脱敏了呢?
这个毛病虽然不影响健康,但是能没了最好。
反正等顾轻舟过来的时候,他们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
顾轻舟乐呵呵的扛起招牌,健步如飞:“走,进太医署了!”
一面飞,他还一面“哈哈”大笑,要多得意就多得意:“老子顾轻舟,又回来了!”
张司九在后头跟着,幽幽叹气:“你看,老头子还非说自己不介意当年的事情。这下露馅了吧。”
事实证明,顾轻舟如果有尾巴,这会儿能翘到天上去。
进了太医署后,顾轻舟没帮忙收拾东西,而是拉着张司九就去拜访了自己“老朋友们”一圈。
每次见到一个,就会介绍张司九:“看看,看看,这是我徒弟张司九!你们听说了吧?不要太羡慕我,我就是运气好点。你们徒弟将来也会有这么厉害的!”
张司九很配合他的演出:“师父教得好,师父教得好。”
顾轻舟表情更慈祥和愉快了。
无一例外的,他的“老朋友”们,脸色都有点黑,看上去不是特别高兴。
等转了一圈回来,顾轻舟累得够呛,忍不住揉腮帮子:“老了老了,这才哪到哪,我就不行了。”
张司九悠悠提醒:“你把太医署都转了个遍。”
顾轻舟“嘿嘿”笑了两声,最后才道:“你也别害怕。老头子我这几天没白忙活,我给咱们医院拉了个有钱人。他答应修缮费用,他出了。而且,之前咱们说的那个院子,应该很快能下来。”
张司九一听,顿时扬眉:“三郎不是说那个院子是皇家的——”
“他正好也是在太后跟前说得上话。而且,他有个老妻,今年已经四十,怀上了!如今已经六个月,到时候得你去接生。本来这个事儿是太医署的活儿,我抢了。然后,就提到了那个院子,说你想办个妇产医馆。”
“太后本来就是女子,他媳妇又是这个情况,所以这个事儿吧,也算巧了。”
张司九立刻竖起大拇指。
杨元鼎也佩服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宅子,官家已经考虑着了,不过迟迟没有答复。您一出马,就成了。”
顾轻舟得意洋洋:“我这张老脸,还是有那么几分薄面的。”
张司九搬进太医署的事情,很快就被几个老病人知道了。
其中一个就是尤氏和吴大郎。
尤氏毫不犹豫的提着一篮子橘子过来恭贺。
但从她黏在杨元鼎他们等人脸上的目光看来,张司九多少觉得这个恭贺是别有目的。
不过,除了尤氏,还有其他几人也送来了贺礼。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礼轻情意重。
而徐氏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刻在家设宴,摆下两桌酒席,请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