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深严是不打算亲自出面的。
毕竟,这样一个小人物,还犯不上如此大动干戈,也显得太医署没人了似的。
但是,不管是方静寿这个人精,还是齐敬这个自己最看好的年轻人,都没搞定这件事情。
反而一而再,再而三被撅了回来。
这要是再来一次,太医署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所以,陈深严最终还是选择了亲自出马。
方静寿还非要跟着过来。
齐敬更不用说,默默地就站在了陈深严身后去。
陈深严无奈,只能让他们跟着。
三人后头,还远远缀这一大串的小尾巴看热闹。
关键是,还都是太医署的年轻人。
这就叫,自家人看自家人的热闹。
陈深严最终还是忍不住,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
总算是震慑住了那些人,让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逃走了。
不管这些人是因为自己,还是被人指派来的,但陈深严不喜欢这一套。
再次见到张司九,张司九正在给病人上药。
这人的脚掌上被木头扎了一个大口子,因为伤口太大,自己无法合拢,所以只能过来缝针。
张司九缝完针,还要给敷上促进伤口愈合,有消炎功效的药,再用纱布包好,吩咐对方这几日不要沾水,如果伤口一直红肿,就马上过来。或者不管愈合不愈合,也必须两日换一次药。
最后,张司九给开了一点的土霉素防止伤口感染。
做完了这一切,病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张司九这才看向了陈深严。
他们虽然不是
这一次,张司九认为,双方终于可以正式的对话一次。
陈深严坐在那儿,虽然是个板凳,但仍坐出了气势。
方静寿在旁边坐着,和齐敬堪称左右护法。
听云默默地站在了张司九身旁,又气恼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气势上就输了。
不过,张司九会怕吗?
笑话,当然不会。
所以,张司九率先开口,主动出击:“你们商量完了吗?今天可以签约了吗?”
签了约,医院就可以宣传了呢!
这么一想,张司九还挺激动的。
张司九满脸期待。
陈深严看着张司九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张小娘子急于促成此事?”
张司九奇怪问他:“难道你不想促成?我以为这个事儿大家都挺着急的。”
毕竟去烟柳巷的人,很多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
这么任由传播下去,搞不好要出大事啊。
陈深严“哈哈”大笑,和善的说了句感叹的话:“如果你不是顾轻舟的徒弟,我倒是真想再多个女弟子。”
这话说得——一看平时就没少给上官拍马屁!技术炉火纯青!
夸人夸得这么真诚,好让人心情愉悦啊!
张司九也很诚恳的建议:“我觉得,我就是运气好点,天赋好的女子多的是,如果您真想多个女弟子,我觉得现在去找,也来得及。真的不用羡慕我师父。”
方静寿敬佩的看着张司九:这可真是一点不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啊。
齐敬皱眉,只觉得张司九对自己的老师不够尊敬。
不过,陈深严就在这里坐着,他自然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只能憋着。
至于陈深严对这话,只是点点头,“张小娘子说的是。”
说完之后,他就说起了正事儿:“张小娘子可还有别的要求?”
“没了,都说了。”张司九诚恳道:“出来做事,
陈深严沉默片刻,感觉自己有点生气——那你倒是别要名声啊!说得那么朴实!
张司九诚恳的看着陈深严,等他说自己的报酬什么的。
最后,陈深严只能调整心情,说起了张司九关心的问题:“一个月两匹绢,四斗米,一升油。”
他强调一句:“这已是助理医官的月俸,张小娘子毕竟没有经过考试,再多,旁人就该不服了。”
张司九迅速的做了一个计算。
这样的薪酬,的确是挺不错了。光是那四斗米,足够一家子吃一个月了。
一百多斤呢!
还有那一升油,也足够吃一个月的!
两匹绢,那也挺值钱的。就是不卖,自己家也能用——
虽然不知道这个工作能干几个月,但说真的,这个事情是真的很划算啊!
张司九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也深深地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想进编制了——这待遇,是真的好啊!
吃穿都给了!生活根本不愁了!
“至于别的。张小娘子不是我太医署的人,也无需日日来太医署应卯,只要我们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就可。”
“至于别的时候,张小娘子自然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行。”
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由!
张司九表示很满意。
不过,最后落笔之前,她看着陈深严一笑,玩笑般道:“那太医署不会有什么事儿就让我去顶缸吧?我一个临时工,应该也轮不上我担责?”
陈深严这才发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