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拿掉糍粑,把银子搁到面摊上。朱旬蹙眉,“你怎要如此对待老伯?”
周迢一路都在隐忍,他无奈强笑,“本相作风如此,你若不愿,便在这儿离开。”
朱旬不说话,半晌声音极细,“你不能改改吗?”
“改改?”他笑了,回头低眸看她,“你的那些婢女说的没错,本***臣罢了。”
朱旬看着她,停住脚步,声音极小,“就因为老伯弄错了你我二人关系?”
北风呼啸,雪飘在她的肩头,迷了他的眼眸。
“你本有婚约之人,不可任人菲薄。”
朱旬继续走,一手拉着他的衣袖,一手撑伞,径直向前行,“我待郁之,如兄长般,小女世上无亲,唯好之人便是乳娘与他。”
周迢眼皮跳跳,把糍粑递给朱旬,“那你是不愿结这两姓之好?”
雪花落在周迢的鼻尖,高耸又挺拔,一双桃花眸藏刀,一笑却惹百花放。
“何谈愿或不愿,小女为大人所救,今后听大人差遣便是。”朱旬垂眸,神色黯淡,兴致全无。
周迢颔首,羽睫挡下万丈狂澜,“那你便先尝尝这糍粑吧。”
“大人不先尝一口吗?”
“你吃好找小二,让他切份给本相。”
“好。”
“吃完便走。”
她看看他,他在收伞,还是那么优雅,仿佛那是件艺术品,她答,“诺。”
这次上马,她比从前熟练了不少,见周迢脸黑着,朱旬嘿嘿一笑,“大人衣袍要是被我扯烂了,小女会些许针线。”
“不用。”他手握缰绳,旁人看去像是他把她环住似的。
这次路途颠簸,她身子有些晃,险些撞到他,她唤了声周迢,“大…大人。”
周迢见状蹙眉,些许烦躁,“抓着我的手腕。”
稍的触碰,二人心里都滋啦一下,朱旬心跳的紧,脸上在周迢看不见处蔓上几处绯色。周迢脑子乱成一团,他虽对女子无感,可情欲还是有的,他再一次斥道,“不想死就安分点。”
朱旬瞬间没了话,不知马儿奔了许久,她试探道,“大人,这一站若停,是不是就是战场了。”
“嗯,”他望着眼前雪与沙,低头看看这女子,青丝飘在肩上,一股栀子花香扑鼻,周迢笑自己,“你不是说要为本相上刀山下火海吗?”
她未在意他的话,只见远处梅花落,幽幽夹蔻色,红尘飘零,马上二人驰骋,趁花正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