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却哭道:“老太爷明鉴,胡心儿这几日总是行踪诡异,如果心里没鬼的话,大半夜的为什么会出门?”
大老太太附和,二老太太反驳,柳大人一家也忍不住站出来为胡心儿说话。
柳老太爷打量着场中的每一个人,只觉得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疑点。
究竟是谁陷害谁?这究竟是一起偷盗字画的事件?还是一场针对胡心儿的诬陷?亦或两者都有。
寿宴在即,他只能够压下心中的猜忌,选择尽快结束乱局。
他沉声问道:“寿桃在何处?”
胡心儿立刻回答:“就在屋中的桌上。”
在柳老太爷的示意下,管家将寿桃端了过来。
柳知见状立刻掐了王姨夫一把,王姨夫抖着嗓子说道:“不错,就是这样的寿桃,老太爷,昨天晚上就是她鬼鬼祟祟的端着寿桃,到了书房旁边!”
“如果我真的给寿桃下毒,又怎么可能把它留在房间里呢?”胡心儿反驳道。
王姨夫被问住,明明是深秋时节,他却已经汗流浃背。
柳知哭道:“谁知道你有着什么恶毒心思?老太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可一定要为我相公做主啊!”
胡心儿见她
还在胡搅蛮缠,几乎冷笑起来:“做主?分明是要替我做主才对。你指证的话语里有着诸多漏洞,我都懒得一一指出。看王姨夫的表情就知道,你们大房是贼喊捉贼才对吧?”
她一指王姨夫,众人的目光立刻都汇集过去,王姨夫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吓得抖如筛糠:“我……我……”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柳知在心里暗啐一口,心知要坏事。
本来她是想趁着老太爷在气头上,狠狠的把这件事栽给胡心儿的。
可却没有想到,胡心儿在被突然栽赃的情况下,依然如此镇定,并且迅速找到了破绽。
而其中最大的破绽,就是王姨夫
众人看着王姨夫那心虚的表情,都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若是姑爷心里没鬼,为何会抖成这样?”
“对啊,小小姐跑去丢寿桃虽然很奇怪,但王姑爷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去显然更离奇,他胆子这么小,怎么会敢去书房那边?”
……
连柳管家都轻声道:“老太爷,这次怕是冤枉小小姐了。”
大老太太和柳知的心里也不由得发起了颤。
若是她们诬陷胡心儿的事情坐实,那不但王姨夫会受罚,大房
也绝对不会好过。
“爹……”柳知的手微微发抖,是怕得,她已经想不出来好的辩驳借口了。
这一刻,她没有后悔自己让王姨夫去偷书画,而是恨王姨夫太废物,恨胡心儿没有乖乖被栽赃。
大老太太心中亦是绝望。
柳青意紧张地捏紧衣角,她看着王姨夫,满脸怨愤,都怪这个不中用的爹,出去偷书画就算了,居然还连累他们整个大房一起受罪。
二房的人心中则一阵快意轻松,连管家都发话了,想必老太爷一定会还胡心儿公道,也让大房受到应有的处罚。
但就在这时,柳老太爷发话了。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胡心儿:“你说这寿桃没问题?”
胡心儿愣了愣,点头。
柳老太爷威严地道:“那你就吃一口,以证明上面没有毒吧。”
“这……”陈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此事不妥,老太爷,这是心儿特意为您准备的寿礼啊!自从上次她惹您生气之后,便一直苦练厨艺,为了寿桃,手上都不知道起了多少火泡……”
众人听见胡心儿的苦心,都十分动容。
可柳老太爷却冷冷地道:“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若是送给我的
寿礼,不正应该试一试有没有毒吗?”
言外之意,竟然是怀疑胡心儿要毒害他!
胡心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大房的栽赃陷害如此明显,她都已经指出了这么明显的破绽,连下人都为她鸣不平。
可柳老太爷,这个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对外孙女偏爱的人,居然在怀疑她?
委屈从心底溢出,来源于她曾寄予柳老太爷身上的信任被彻底辜负。
她一直觉得,柳老太爷虽然严肃,但对她至少还是偏爱的,却没有想到会被质疑。
被大房的人陷害,在众人面前出丑,她都可以不在乎,因为她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大房。
可是被柳老太爷这样质疑,她却止不住地委屈。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泪意,轻轻地问:“外祖父,你真的怀疑这寿桃里有毒吗?”
柳老太爷闭口不言。
原本,这份别出心裁的寿礼会成为祖孙二人修复关系的契机。
可如今,大房的栽赃、柳老太爷的多疑,却明显把胡心儿伤得更深。
陈氏揪紧手帕,心急如焚,她生怕胡心儿受不了质疑,像上次一样赌气说自己要跟柳家断绝关系。
这世道,一个孤女存活何其不易?
胡心儿本就没有亲爹娘,如果失去柳老太爷的宠爱,就将再次成为京城女眷中的笑柄。
大老太太眼中却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