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云秋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押着,瘦小的身躯正无助地挣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我们少夫人的院子!她还在歇息,不能见外人的啊!”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闺房是极为私密的地方,未经主人允许是不能进去的。
更何况,胡心儿现在正在睡觉。
大老太太闯进门的举动,就是直接将她的脸面踩在了脚下。
此时,房门大敞,刚从床上滚落的胡心儿无助地裹紧被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这副狼狈的模样,暴露在院子里所有人的眼中,下人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可却偷偷地朝着房里打量。
这些目光就像针尖一样刺在胡心儿的身上,她忍不住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怒气:“大老太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都不能闯入我的闺房吧?”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贱婢,你叫得那么大声干什么?说,是不是你伙同你的主子,陷害我相公的?!”
柳知一边质问云秋,一边朝着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云秋半边脸都被扇红,疼得眼泪直掉:“你在说什么呀?谁陷害你相公了?”
柳知
却打定主意要逼云秋认罪。
只要云秋这个贴身丫鬟被屈打成招,那胡心儿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她朝着下人使个眼色,下人立刻一脚踹在云秋腹部,凶神恶煞地道:“还敢抵赖?快说,你是怎么伙同主子,诬陷王姑爷的?”
云秋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见云秋被自己连累,胡心儿立刻想要冲过去,却被大老太太拦住。
大老太太提前赶过来,就是为了逼胡心儿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假装痛心疾首地说道:“心儿,你改悔吧,老太爷那么疼爱你,只要你诚心悔过,他是不会惩罚你的!”
此时,二老太太等人也赶到了。
见胡心儿房门大开,在场男子立刻转过身。
二老太太直接哭出声,抓紧了柳老太爷的袖子,摇摇欲坠:“老爷!你管管大老太太吧,她这样行事,教心儿以后还如何在府里做人啊?”
大房的人见他们赶到,也收敛了自己浑身的气焰。
可是柳老太爷却并没有像平时那样爱护胡心儿,而是冷冷说道:“都别胡闹了,我只想知道,昨晚究竟是谁擅入书房,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大房的人对视一眼,眸中均暗
藏喜意,看来,书房之事,是真的触动了柳老太爷的逆鳞。
若是今日诬陷胡心儿成功,胡心儿往后还不是任她们拿捏?
柳知眼珠子一转,假惺惺的说道:“心儿,你怎么裹着被子就要出来?这多不成体统啊,快来人,给小小姐披件斗篷!”
明明是他们逼得胡心儿如此狼狈,可是在柳老太爷面前,居然还要做好人。
胡心儿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却听柳老太爷不耐烦地说道:“正事要紧,披好斗篷就赶紧出来吧。”
庭院之中,秋风寒凉。
寒风顺着斗篷的下摆钻入,胡心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此时的她衣衫单薄,仅披了件斗篷,未着罗袜的脚踩在绣鞋上,被迫承受着来自众人的注视。
看着神色凝重的柳老太爷,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言绰忍不住说道:“外祖父,心儿堂妹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咱们还是待她收拾整齐后再来吧。我相信她绝对没有闯入您的书房!”
大佬太太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可能会留出时间让胡心儿反应。
她担心柳老太爷被说动,便冷哼一声道:“言绰,这种正事
你还是少插嘴为好,平日里我不忍心说你,可你这么多年来,连个功名也考不中,只知道在家吃闲饭,可见是个不明事理的……”
“大老太太慎言!”此言一出,柳大人和陈氏都被惹怒。
陈氏愤然道:“绰儿只是无心功名,可他持身清正,才华斐然,京中之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倒是柳青意成日惹祸,您怎么也不说说她?”
柳青意听见自己被提起,顿时炸了:“关我什么事?”
几人争论起来,倒把胡心儿晾在一边。
柳老太爷呵斥道:“够了!你们是想要在生辰之日,把我活活气死不成?”
见柳老太爷真的发怒,众人都悻悻住口。
二老太太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她是斗不过大房的。
所以,她便冲着柳老太爷哀求道:“老爷,心儿一定是冤枉的,您要为她做主啊。”
此时的胡心儿,已经被冷得嘴唇发白。
柳老太爷眼里却没有丝毫心疼之色,而是阴着脸质问道:“心儿,王姑爷说你昨夜去了书房,此事是否属实?”
胡心儿心中猛的一震,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她看了看满脸心虚的王姨夫,瞬间明白了这是大房做
的一个局。
她坦荡承认道:“我确实去了。”
“去干什么?”柳老太爷的神色更为阴沉。
“我去丢寿桃,路上